薛宝添吃完饭,给猫崽子倒了猫粮添了水,待猫都吃完了蜷在他的脚边打呼,阎野这边却还在大口朵颐。
第几碗了这是?薛宝添掐着烟坐在阎野的对面合计,要是把这张棱角分明的脸蛋喂得肥肉乱颤,是不是也是一种报复?
然而转瞬,薛宝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不知还要对着这张脸多久,现在勉强还能入眼,要是肥了,太他妈闹眼睛了。
阎野洗了碗,在露台找到了一人一猫。香醇的咖啡放在了薛宝添的手边,蜷在膝上的小猫寻着气味嗅了嗅,不敢兴趣又趴了回去。
阎野的房子不错,露台很大,放了几盆绿植,不算葱郁,倒也添了些生机。此时已经入夜,窗外是暗沉的天幕,无月无星,没什么看头。
手指勾起杯子把手,薛宝添喝了一口咖啡,知道坐在身边的人翘首以盼,他咂摸了一下嘴,只说了句“还成”。
阎野的笑实打实地灿烂起来,他借由去摸小猫,却握住了同样在摸猫的手,搓着薛宝添柔软的指腹,他问:“没想到薛爷还会做饭。”
薛宝添将脊背沉入沙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也过过苦日子,并不是天生的少爷命。我爸原来就是集市上买小货的,是个粗人,又没心机,才轻信了魏华的话,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阎野又悄然凑近了几分,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半拢着薛宝添:“你爸为什么不信任你?反倒要仰仗一个外人。”
薛宝添自嘲一笑:“我也没怎么好好读过书,他自然不信我,其实你让我帮你看公司的账目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有时学历与能力并不相等。”阎野将一人一猫都纳入怀里,“薛爷很聪明,我信任你。”
“你他妈就是见识太少,没见过江河湖海,一出门就扎我这小水沟子里了,放心淹不死你,薛爷给你给拖着底。”
阎野很会顺水推舟,一句“仰仗薛爷了”差点说成入骨的情话。
薛宝添没有晚上喝咖啡的习惯,如今听着这话却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动作间扰了猫崽子的清梦,它跳下薛宝添的膝头,去寻自己的小窝。
“我原来有只猫的,叫豆豆,最普通的花狸猫,与街上的任何一只花狸都长得差不多。后来被人…弄死了。那人还故意跑到我面前刺激我,说狸花猫长得都一样,问我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断定哪只猫是我的?”
咖啡浓郁,喝得出苦涩:“他说,因为他一叫豆豆,我的猫就过去蹭他的腿。”薛宝添看着窗外化不开的浓夜:“后来我就再也没给它们起过名字。”
时间空了半晌,听到一声轻啧,薛宝添很难得的自我反省:“妈的,我从小仇家就多,没少连累别人。”他看向阎野,“不怕被我连累吗?”
阎野没回,喝了杯子里剩余的咖啡残底,品了品蹙起眉头:“明天晚上公司有一个聚会,我打算带你一起去,你是我名义上的助理,虽然不用与他们深交,但在公司总归是要见面的。”
“都有谁?”
“一些公司高管,还有我的表哥盛屿。”
“成。”薛宝添觑着阎野的凝重的神色,笑道,“你薛爷什么场面没见过,放心好了。”
“离盛屿远一点。”夜色里,阎野的声音有些锋利,他将圈着薛宝添的手臂收紧,“他男女通吃。”
薛宝添怔了一下,然后哧哧地笑:“你薛爷纯他妈直男,谁敢吃我?”说完又一噎,恶狠狠地看着阎野,“阴沟里翻船的不算。”
喝了它,给你机会
会馆的豪华包房,可以用餐,可以唱k。
薛宝添看不上这种地方,看似包罗万象,却样样稀松,若叫起真来,其实什么都拿不出手。
包房里或坐或站七八个男人,个个人高马大、身板结实,便是两个上了年纪的,衣服下藏着的蓬勃肌肉亦不能小觑,看人时眼风总含着戒备,就如现在看着薛宝添一样。
“屿哥说他临时有事晚到一会儿,让我们先开始。”
有人举着电话通报后,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阎野。薛宝添见阎野看了一下腕表,笑着温言:“时间不早了,大家都饿了,那我们就先开始,边吃边等我哥。”
阎野说话这会儿,薛宝添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在两张面孔上看到了不满,更多的人则是像自己一样觑着别人的反应,斟酌着如何应对。
仅仅一个是否提前开饭,就能看出盛屿在焱越的威望,以及他和阎野之间微妙的关系。上了台面的私生子与深耕数载的外姓人,众人站队也好,观望也罢,似乎都偏向了盛屿。
阎野从沙发上起身,带着薛宝添走到圆桌前,笑着问众人:“不坐吗?”
有一人嘻嘻哈哈地率先坐下,看着面熟,是那日拿凳子砸火锅替薛宝添解围的人,当时的阎野还叫张弛,和薛宝添说这人是工地老板的小舅子。
薛宝添“啧”了一声,在心里又给狗东西加了一宗罪。
陆续有人落座,最后坐下的是一位满脸横肉的长者,六十岁上下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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