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日上朝,无聊的朝臣无聊的环顾,无聊的将视线扫到了宴安脸上。
看见的人此刻还不知道这就是宴安,只是觉得这个人存在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种让人觉得离谱到不可思议的态度。世人有千面,每个人的审美也都是不一样的,有人偏爱妖媚,有人偏爱清雅,你特别喜欢的美色,在其他人看来可能就会觉得不值一提,在见过这么一张脸之后,你怎么敢说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觉得他不好看呢?
看见宴安的朝臣是惊呆了,也没来得及思考这是谁,只是想看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看,那视线就跟做贼似的,偷偷的瞟啊瞟。但宴安在队伍的最末端,看他的人都在他的前面,这也就意味着要看宴安,你脖子至少得转上几个度吧!
宴安再迟钝也能发现这几道来自旁人的畏畏缩缩的视线了,便有些莫名的偏头看了回去,其他朝臣还好,对上视线的那个当场脸色爆红,像是大白天看见了鬼一样受到了强烈的惊吓,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回了头,这力道之大,宴安仿佛都能隐隐听到脖子的骨头发出了咔擦的一声响动。
这也不是他的错觉,因为那个回头的朝臣,突然感觉到从头顶到脖子根部就像一道电流猛击一样痛得要命,这痛感过于强烈,这位朝臣没忍住,是捂着脖子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哎哟!!!”
此时新晋的翰林院学士越修竹早已完成了露面回到了队伍中央,刚好一位大臣将事务禀报完毕,这位朝臣的哎哟是卡在大臣闭嘴的下一秒响起,大殿内正是万物俱寂的时刻,这声哎哟便是显得格外的清晰大声。
年轻的天子怀珩在上方,也将这声通呼听的清楚,是带有关切的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大臣们纷纷侧身,将视线投向了捂着脖子的那位,那位朝臣此刻心情大概是恨不得原地刨个洞直接钻了了事,但人活着,就得直面痛苦。
他坚强的捂着脖子来到了前面,直挺挺的跪下:“回禀陛下,臣不小心,扭着脖子了。殿前失宜,请陛下惩罚。”原本是想磕个头的,但他的脖子并不支持他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此刻他的脖子已经是完全不能动了。
怀珩:“脖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扭到呢?”
朝臣欲哭无泪,这世上哪会有无缘无故的事呢?但是他总不可能说,在满朝文武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他是看别人看呆了,被人吓到回头回太猛以至于脖子给扭到了吧!!!
他咽下苦泪,气虚道:“臣,就是一个不小心。”求求您别再问了!!!再问哭给你看嗷嗷嗷嗷嗷!!!
但怀珩这个皇帝当的,是一向出了名的好脾气,众多保皇派的名言就是当今这一位,很有成为一代仁君的潜质,入股不亏哦!所以他并没有要责罚的意思,简单的表示了一下关切,就将人放了回去。
朝堂上的这个小插曲众人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倒是因为这位朝臣刚刚吸引了大家的视线,大家侧身看过去的时候就也有人看见了宴安,少数聪明的人看了看宴安的位置,又看了看朝臣站的位置
看着捂着脖子似乎正因扭到此处痛得不行的人,他们在想,这个狗东西!肯定是因为扭头看人才把脖子扭到的!!!
031 宴公子他貌美如花
当然,看见宴安里头的就有越修竹,他知道这是丞相家的三公子,目前任职守藏史,但是他在封官的圣旨没有下来之前,并没有进宫的机会,自然也去不成藏书楼。
在朝会散了后,他快速几步追上了宴安。
“宴大人。”
把人叫住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不知道宴安认不认识他,当日也只有浅浅的一面之缘,并没有交谈过,今天又隔得远,他不确定对方在朝堂之上看见他了。
好在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对方停住了脚步回头,“越学士。”
越修竹一步一步靠近,慢慢的道:“在下正巧想去藏书楼借阅书籍,可否同行?”
旁边的游为表情不大好的插口:“怎么就问宴大人,不问问我们呢?”
宴安开口解围:“没事,不用在意游大人说的话,越学士想一起去藏书楼,我当然是很乐意的。”
游为气鼓鼓!章左若有所思。
一行人就这样结伴去了藏书楼,藏书楼离得并不远,没一会就到了。但是越修竹等会要挂牌上班,没太多闲余的时间,借了本靖国博物志就离开了。
没过几日,翰林院说最近需要整理的奏折综卷过多,要来这借一名人手,这也是以往的惯例了。而这次那边指名点姓要了宴安。
宴安来到翰林院,发现二哥站在门口,应该是特意等自己的。
翰林院之前是负责科考的主要部门,害得二哥是脚不沾地的忙了好久,都没什么空和宴安相处。宴留青看见宴安,笑着把人领了进来。
翰林院里,书阁长桌子上已铺满了散开的卷宗,官员们三三俩俩的坐着边手拿册子边核对记下。书桌上依着时令,青瓷的瓶里插了三枝雀梅,那花杆长无叶,花朵却如麦穗一样拥挤着开遍,白瓣黄蕊,未有其他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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