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总结道,“没有人遗弃我,是我不应该来。”
“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借力,先天不足。我在闻家昌那儿分量可能比路人都差。很遗憾你买股失误,要不要重新考虑?”
说到这他又笑起来,好像他说的那些并不让他自己困扰,只有点幸灾乐祸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宁好语气和缓许多:“不必为我操心,为他挖的坑我已经准备好了。”
闻斯峘啧一声,又没个正经,“吊人胃口。”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和他翻脸,得虚与委蛇,你那些秀恩爱刺激人的小动作少一点。”
他把脸转回来,借着月光凝望她:“要我配合你演戏,哪怕是个龙套,也该有点群演费吧?”
“你想要什么?”她平静地问。
“我要……”他拿起她手边的洛克杯,将剩下那点威士忌一口饮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咽喉,不忘评价,“味道一般嘛。”
岔开的话题让她放松警惕,
她听了又笑,不服气,“18年陈酿还一般?”
他伸手穿过长发揽住她的后颈,低头,贴上她的唇,轻轻地。
早上那一下被围观着,她羞得脸红,有点太过匆忙和潦草,没有好好体会。
细品了才知道,唇瓣这么软,很奇妙的触感,让人沉迷。
但不能沉迷,
他有节制地松开她,佯装从容:“当然,不如你。”
她感到心脏像一片羽毛被猛地吹到半空,缓慢悠扬地飘落。
闻斯峘忘了,她是要强爱较劲的女人。
她曲起腿,在飘窗上跪立起来,摘下他的眼镜放在一边,用双臂攀住他的颈,整个人倒向怀里,仰头碰到唇瓣,但并没有就此停止,蛮横地打开,这个吻鲁莽、生涩,不得要领,却又正中红心。
相同的酒味加速了纠缠,让他知道她不止有柔软,还懂侵占与掠夺,蛇一样卷曲,收缩,和冲击。
他闭上眼,心中鼓胀到极限的那部分咬破缺口涌出来。
他一直说服自己,以献祭般的方式对待宁好,始终回避对她也有欲望。
尾灯
热。
醉意像厚重的茧裹挟他,唯一的光源烘烤着眼睑。
敲门声催他清醒,以两三次为一循环,重复敲了不知多少遍,很执着。
闻斯峘眼没睁开,出声答应:“谁?”
门外响起中年妇女的人声:“先生,小姐。太太让我来叫早,老总说要全家一起吃早饭,你姐姐们都等在楼下了。”
他瞬时惊坐而起,可是床边空旷,本来睡在身边的“小姐”变了一床皱巴巴的被子。
“嗯,我、知道了,我洗漱一下就来。”他先把那位管家老佣人从门外打发走了,跳下床火速准备。
新婚第一天,他没想到还有这种考验,比上班打卡还压力大。
全家一起吃饭?就一暴发户,摆什么贵族架子。
内心吐槽之余,他还有一丝疑问,
大清早的,宁好去哪儿了?
等他洗漱完毕,宁好正好回来,戴着耳机,一身成套的运动服,看来是去跑步了,他自愧不如。
没忘记把噩耗转达给她:“我爸让我们赶紧下楼,他非要全家一起吃饭。你这是从外面回来?”
宁好说:“我去看看闹闹的狗窝,带它到园子里转了转。”
想起来了,她有早上遛狗的习惯。
同时也刚想起,她生理期,不可能跑步,想岔了。
闻斯峘没多言语,自己捯饬完毕就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等宁好。
第一天该有个姿态,新婚夫妻一起下楼才说得过去。
于是两人姗姗来迟,
闻家昌面色并不好看,端着家长架子:“睡到这个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起得晚,人也懒散。”
比起闻斯峘,宁好和闻家昌反而更熟悉些。
她帮着说:“斯峘昨天喝多了。”
“喝得能有我多?”闻家昌不屑地“哼”了一声。
宁好笑盈盈,不着痕迹地接嘴:“当然啊爸爸,他们俩谁的酒量能跟您比。”
一句话让闻家昌心情舒爽了,他们老年人总不服老,喜欢暗戳戳和年轻人比试切磋,爱听“姜还是老的辣”之意。宁好把他两个儿子打包一起拉踩,衬得他格外威武,颇得好感。
闻斯峘心里暗笑,她这声“爸爸”比自己还叫得顺溜,昨天改口费没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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