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讨好他,听说是你就连夜买站票回来相亲了,读书的时候就喜欢。”
“假不假?”
“真的,”他半开玩笑,“反正我和我爸也没感情,第一次见面也是我成年之前唯一一次和他见面,我十岁,那天他家没人,我在翠竹苑他家门口等到很晚,你去遛狗路过,怕我饿了给了我一包棉花糖。”
宁好沉默半晌,觉得有很多细节,不像凭空瞎编,她的确会遛狗,也肯定吃过棉花糖,这事有可能发生过,即使真发生过,她也不可能记住一个等人的小男孩。
“我没印象,”她实话实说,又甩锅,“你小时候可能长得潦草吧。”
闻斯峘笑起来:“你是忘性挺大的。但是潦草我不认,你根本不会跟长相潦草的小孩儿说话。”
这她就无法反驳了。
他端起杯子要喝,她阻拦道:“那个凉了,我给你倒热的。”
“不要,”他带着杯子转过去,“我就要喝你剩的。”
宁好:“…………”
喝完凉巧克力,他把杯子握在手心,正色道:“我只是很遗憾你现在苦大仇深的……不是,等等,你本来的计划是设法让闻家昌把家业交给我,我不懂行,你是实际控制人?”
“我现在还是这个计划。”
“怎么敢想的?”他笑岔气,“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和闻家昌关系一般。”
宁好没有笑:“你又忘了闻家昌没有情绪脑。你也好,李承逸也好,都不重要。他心里最重要的是云上,选谁不看感情,如果李承逸看起来容易把公司干倒闭,也会被他果断放弃。”
不得不承认,她很了解闻家昌的本性。
闻斯峘默然几秒,掀起眼皮:“但李承逸不是个蠢材。”
“他太自信了,”她莞尔一笑,“你等着看热闹。”
晚饭之后,李承逸就没见到宁好,闻斯峘是同时失踪的,这让他隐隐有些不爽。
十点多,厨房往他房间送了桂花陈皮梅汤,晚上他有事要办,并没有喝酒,但酒后汤是按惯例送的,他也喜欢喝。
喝完他自己把碗送下来,借机楼上楼下逛逛,看宁好有没有回家。进厨房前听见佣人在聊天,内容和宁好有关,他于是停下来,在门外听了墙角。
佣人们平时称家中两个姐姐为“大小姐”、“二小姐”,只有宁好,直接称“小姐”。所以应该是议论她没错。
一位老阿姨说:“我手机老是弹那个内存不足的消息,小姐给我弄好了。”
另一位老阿姨问:“我看看,欸真的,最后是删了什么软件?”
“没再删软件,小姐帮我用电脑把照片视频都导进一个u盘了,她说是那些占地方,嘿嘿,用u盘导了两个小时才导完,一弄好就再也不报错。”
“小姐人真好,还帮你搞手机。那个姑爷看上去不好惹,我不敢跟他说话。”
“什么姑爷啊,是先生。”
“哦对,我记岔了,先生才是这家的。我老记成小姐是老总的女儿,她在这儿比先生自在亲切多了。”
那受了手机恩惠的阿姨爱屋及乌,笑道:“但先生和她感情是好的,刚才小姐来厨房灌热巧克力,说要和先生去散步,外边冷。”
“刚结婚都是这样呀,我和我老头刚结婚也每天散步。”
……
李承逸顿时也感觉到了,外边冷。
铁青着脸紧紧握住杯柄,把虎口握得生疼,好一会儿才回神,觉察到手上异常的施力。
他咳嗽一声,让厨房里他不爱听的话暂停,速战速决去放下碗就走。
宁好到底怎么想的?
不会真要和那个财产没份的人日久生情吧?
白富美出身,什么没见过?至于恋爱脑?
李承逸想起来,宁好确实恋爱脑。
对自己就时常脑雾,这次只不过换了别人。
他醋得要走火入魔,又扛不住给自己立了事业批人设,
只好先办正事,并自我安慰,等他有权有势接了家业把那个人扫地出门,宁好自然会回心转意。
午夜时分,李承逸的车已停在市中心丽都温泉酒店楼下,街对面。
手机里有一小时前发来的重要信息:[刚进房间,一小时后适合“查房”]
一分钟前,同一个号又发来新信息:[进展远超预期]
李承逸满意地微笑着,拨出110报警。
尾灯
宁好采纳闻斯峘的建议去组织了一场朋友聚会, 在市中心diva ktv订了个包间。
闻斯峘考虑比较周到,因为蜜月旅行临时取消,又不方便对亲友一一解释是为了家里生意, 不如招待关系最近的朋友们小聚一次, 证明婚事没有出现变数, 以免传出可笑的谣言。
他提出“去单位转转,见几个朋友”, 原本是出于这个缘故,和闻家昌的“要求”关系不大。
宁好自觉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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