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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卿玉案揽住萧霁月的肩膀,艰难地带起萧霁月的肩膀,一步一步地往外挪移:

“乖,跟我走。”

见到萧霁月没有反应,卿玉案着急地眉头都拧成了川字,他紧张地说道:

“醒一醒,别睡过去了,等我们回府了,我就找太医,坚持住。”

卿玉案把他揽在背脊上,可惜天公不作美,鹅毛大雪落在两人的鬓边,卿玉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见萧霁月没有反应,他勉强挤出笑意:

“你想不想听故事?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霁月,你听得见吗?”

他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接触到那一抹光亮。但是苍天却无情地把他拉回暗无天日的深堑。

他好不容易碰见这么好的人,

可千万不能死了。

也不知萧霁月听见没有,卿玉案强忍抽噎的冲动,讲述着:

“我小时舍不得父兄,不愿入国子监上学堂,因我一去了国子监,父兄便要南下回金陵。但却只有兄长出了一招,我便心甘情愿地上学堂了。”

见萧霁月没有反应,卿玉案继续讲述道:

“兄长用七个月的时间,给我做了一个机关鸟,若是我想他便写信。这种机关鸟四日便可从京畿到金陵。”

是以,卿玉案在国子监时,总是期待着那只机关鸟。机关鸟的腹中会装着诸如玉带糕、花香藕的特产,还有兄长那长长的信笺。

忽然,背脊上的萧霁月不愉的一笑,眼神多了几分落寞:

“你还真是欢喜兄长,前一句后一句都不忘提几句令兄,不像我……”

相较于卿玉案,萧霁月的身世更加扑朔迷离、隐藏的更深。

只恨不知灭门的仇家是谁,爹娘在九泉之下也无法合眼。

想及此处,萧霁月默默阖眸,似有若无地轻叹了一声,家仇与多年来的苦痛揉皱成一团,咽进他的腹中。

他浮光掠影地瞥了卿玉案的侧颜。

眼下爹娘安葬的事情已经解决,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隐藏自己的身份,寻找到当年的灭门的真凶。

倘若真和斩情楼的人说的一样,当年灭门真凶和汝南侯府的人有关的话……

萧霁月的目光冷了三分,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长刀。

倘若是真的和侯府有关,自己会不计后果的杀了卿玉案,无论付出什么都在所不惜。

七日后清晨,萧霁月徐徐转醒,床榻边却并无一人。

他摸索着下床,立于海棠树下,树叶婆娑摇曳。

“出来。”萧霁月冷冰冰地问。

回应他的只有过耳的风声。

萧霁月揉揉眉心,再次不耐烦地询问:“阿努娇娇,你聋了吗?”

从海棠树梢跃下一位紫衣少女,阿努娇娇掸掉衣上的尘土,叉着腰揉着惺忪的睡眼:

“什么事?大清早吵的我耳朵疼。”

萧霁月懒得理会她的胡搅蛮缠,直入主题:

“为什么要杀卿玉案?”

阿努娇娇双手环臂:“绝好的机会帮你报仇,居然还不珍惜。”

她挑挑眉:“怎么,主子看上他了?姿色确实不错。但也要知道,宿敌最忌讳的就是对彼此动情。”

这卿二公子长的可人,但阿努娇娇并不喜欢这一类型,她这人喜欢杀戮,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

“我和卿二公子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若三年前的案子和他有关,他绝不可能活过翌日三更。”

萧霁月转过头:“叫你来,是有别的事情。”

“加钱。”阿努娇娇言简意赅。

萧霁月从荷包里甩出一两银子,阿努娇娇稳稳接住,见钱顿时绽开笑颜。

他背过身缓缓走入屋内,解开手臂上染血的绷带:

“甜水巷那个阙紫楼,解决掉。”

阿努娇娇双瞳滴溜溜地转,还以为是萧霁月想购置整个阙紫楼:

“哟,我还以为殿下不谙风月之事来着,怎么,见了二公子就情难自已,急于表现了?”

萧霁月活动着手腕:“我叫你端了他们老窝,让他们别再做逼良为娼的事情。”

阿努娇娇咕哝了一句:“唷,还挺怜香惜玉的。”

萧霁月又嘱托道:“再帮我查查汝南侯府的世子爷卿齐眉,三年前有没有去过玉衡北境。”

当年家府着火时,有玉衡北境的府兵在背后指使,他怀疑三年前的灭门惨案,也有汝南王府的参与。

“慢着。”

萧霁月叫住阿努娇娇:“你来到卿府这么久,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

阿努娇娇的神情微微恍惚了下,平淡地回应:

“这恐怕不关主子的事。”

萧霁月回绝道:“意思是先不要对卿玉案下手,留着他还有用处。”

阿努娇娇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只是大步跨出汝南王府。

很快,王府庭院门上的琉璃风铃泠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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