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儿今日身子不适,改日再进宫吧。”
闻言,蔡允面露难色, “焉丞相, 这是皇上的意思, 杂家只是一个奴才, 做不了主。再说了,焉小姐若是身子不舒服,更该随杂家去太医院瞧瞧,”
看样子蔡允今日是一定要带她进宫了。焉谷语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上前道:“蔡公公,我们走吧。”
“多谢焉小姐体。”蔡允由衷道。他虽是宫里的大总管,但说到底也还是奴才,是奴才便得听主子的话。见焉问津要开口,他心思一动,“焉丞相,来时皇上交代了,要您在府内静心休养。”
这一句话中有话,焉问津的脸立马沉了。
“爹,既然皇上让你在丞相府休养,你就在丞相府好好休养吧。”焉谷语怕起事端,即刻拿话拦住焉问津。“我一人进宫便是。”
焉问津复杂地瞧着焉谷语,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了。许久,他不自在道:“语儿,你记住一句话,爹并不希望你做傻事。”
“嗯。”焉谷语扯起嘴角应声。她晓得父亲的意思。自然,她也不想。
“咯吱咯吱”,轿子走得很快,快得有些摇晃。
路上,焉谷语烦躁地搅着双手。
她该怎么办?
她一万个不愿父亲失去官职,但若要她牺牲自己,她也是不愿的,毕竟那是一辈子的事。其次,辛白欢争夺后位的手段她见识过了,往后她若真要进后宫,说不准会比梦中死得更快。
深深叹息一声,倏地,她想到了赤獒。他答应过自己,欠她一条命,还欠她一个人情。
可他要到七月十五才进宫,她指望不上。
“咔。”
许久,软轿被放下,接着,蔡允出声,“焉小姐,皇宫到了。”
焉谷语踏出软轿,她心思重,也没注意周遭环境,只是无意识地跟着蔡允往前走。回神时,她不由愣了一下,这根本不是去御书房的路。
“蔡公公……”
“焉小姐,皇上在御花园等着您。”蔡允清楚焉谷语想问什么,没等她说完便回了她的话,“今儿日头好,皇上想与您一道赏花呢。”
焉谷语不安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告诉自己,这青天白日的,陆赢还不至于做出无视礼教的事。
此刻,陆赢正坐在凉亭里,身子斜靠石桌,惬意地赏着花。
“臣女焉谷语,给皇上请安。”焉谷语缓步进入凉亭,矮身福了福。
“过来坐。”陆赢的目光毫不留恋地从花丛上离开,示意焉谷语坐在石桌的另一侧。
这位置焉谷语哪里敢坐,她站在原地,不卑不亢道:“皇上身边的位置是留给皇后娘娘的,臣女不敢坐。”
说罢,她一直站着。
陆赢意外地挑起眉梢,静静审视焉谷语,半晌,他笑了,“语儿,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言语中似有赞叹之意。
焉谷语垂下眼帘,回道:“皇上过誉了,臣女是个愚笨之人。”
陆赢没接话,他再次看向满园的唇色,目光迷茫,仿佛陷入了悠长的回忆中,“你知道朕当年有多意气风发么,比太子俊俏,也比他有能力。那时,整个帝都城的姑娘都想嫁给朕。朕虽是个皇帝,但朕绝非好色之徒。”
焉谷语一语不发地听着陆赢回忆,她不想听,但她得听。
然而陆赢说到一半停下了,趁着这间隙,焉谷语主动道:“皇上,臣女的父亲……”
“你父亲是个好官,却不是个好臣子,这会儿朕不想提他。语儿。”陆赢冷声打断焉谷语,似笑非笑道:“坐吧,你若不喜欢朕身边的这个位置,朕叫人给你再安个位置。”
焉谷语摇头,“臣女站着便成。”她声音软,说话的语气却很脆,脆得坚决。
陆赢曲起食指,一下一下地扣着石桌。眼前的少女亭亭立立,比这满院子的花都要鲜活,对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来说确实有吸引力,“语儿,朕一向是宠你的。你说自己不喜那些狂蜂浪蝶,朕便为你赶走他们。你身子弱,朕便为你寻遍天下名医。但这些年来,你似乎没让朕开心过。”
这话算是明示了。
焉谷语对上陆赢不加掩饰的目光,瞬间,背后窜起一股骇人的凉意,她飞快低下头。
“朕晓得,你是个聪慧的女子,有些话不需要朕多说。”陆赢温和地说着。
期间,他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焉谷语,犹如毒蛇吐出的信子,软,却带着粘人的毒。
焉谷语顿觉头皮发麻,她答不了陆赢的话,“皇上,臣女这几日不大舒服,想去太医院换一副药。”
“嗯。”该话的都说了,陆赢也没再近一步,怕逼急了自己什么都得不到。“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正好,这回叫太医再给你开个养身的方子。身子一直这么弱可不成,你回去好好养。若是心里有话,随时来找朕。”
“多谢皇上关心,臣女先行告退。”焉谷语俯身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回到丞相府后,焉谷语直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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