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贺良舟略微嘲讽道,他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那日,我晓得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焉相一改往日作风去谢家商量婚事恐怕也有这个原因吧。语儿,谢家三郎是个懦夫,他护不了你的。”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眼神倏地坚定起来,“我保证,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对方将话说得这般直接,焉谷语吓住了,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她讷讷地望着他,“良舟哥哥,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我们两家关系虽好,可我们俩见面并不多,也没说过太多的话。我实在想不到我有哪儿点值得你喜欢的。”
她这一问还真将贺良舟问倒了,贺良舟语塞,不自在地耸了耸肩。真要他说自己喜欢她什么,他确实说不上来。
“嗯……这……谁说我喜欢你了,你看不出来么,我是在帮你。”贺良舟长得高,眼神往下看时,颇有种居高临下之感,“自小到大,我在帝都城里看了无数姑娘,也就觉得你配得上我。”
焉谷语诧异地扬起眉梢。
顿时,贺良舟急了,“你愣着做什么,说话,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焉谷语别开脸,小声说了句,“良舟哥哥,谢谢你的一番好意。只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贺良舟怒气上涌,他上一刻还在脑中计划成婚之后要怎么保护她,如何不让陆赢骚扰她,没想现实利落地给了他一巴掌。“那你觉得自己配不配得上六皇子?”
听得那个名字,焉谷语面上一白,不快道:“他是皇子,我也从未肖想过他,请你以后别将我和他……”
话说一半,她蓦然收住声,直直望着一处。
贺良舟顺着焉谷语的视线看去,随后,“永兴宫”三字大字出现在视线里,无比刺眼。他看着她面上纠结的神色,只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了,面子全无。
“他刚收了两个舞姬,想必正在里头快活,你要看就进去看。”话一说完,贺良舟强撑着面上的平静,头也不回地走了。
焉谷语红唇轻启,犹疑半晌,而她要说的时候,贺良舟已经没了身影。
“谁要进去看。”
他明明知道她在说什么都不听劝,她管他死活。
刚走两步,她又停了脚步。眼下,陆赢步步紧逼,父亲还得继续在家休养,而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倘若陆赢真做绝了,隔了父亲的官职,到那时,她便是砧板上的鱼肉。
她跺了跺脚,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进去是为了活命,没有其他。
是夜,永兴宫的走道上点满了灯盏,陆惊泽带着两名舞姬穿过后堂进入寝殿。
“殿下,时候不早了,让奴家伺候您更衣吧……”一入寝殿,两名舞姬便迫不及待地去拉陆惊泽。
陆惊泽抬手一挥,瞬间,寝殿内的烛光全灭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淡淡道:“你们俩先去床榻上躺着,我自己更衣。”
“是。”两名舞姬甜甜一笑,摸索着上了里间的床榻。
突然,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陆惊泽侧耳,暗忖,来的倒是快,也不知是谁的人。他在黑暗中行走,对着挂画旁的猎隼道:“去,最好将动静弄得响一些。”
“是。”猎隼应声。
吩咐完,陆惊泽行至书架前,从摆在中间的盒子里取出一只瓷碗。这是那晚他从焉谷语房中拿的。他悄无声息地在书案前坐下,拎起茶壶,慢慢地往药碗里倒水,几乎没发出一点声响。
茶壶里的茶叶叫冷香,冷香配冷水更香,最容易叫人上瘾。
他捏着药碗置于唇边,小小地喝了一口,七分茶香,三分药香,滋味独到。
没一会儿,床榻上有了动静,女声似泣非泣,偶尔夹杂一两句讨好男人的话,男声只留重重的呼吸声,多余的话是一句都没有,期间还伴着“咯吱咯吱”的摇晃声。
房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半刻钟后,又来一人。
陆惊泽也不急,就这么惬意地喝着茶,悠闲地坐着,充耳不闻床榻上的响动。
九月的天,夜色沉醉,秋风带着萧瑟的寒意,吹得庭院里的梧桐叶落了一地。
蔡允不在,迎接焉谷语的是个小太监。宫里人都认得焉谷语,姿态恭敬,“焉小姐。”
“六皇子在么?”焉谷语不情愿地进了朱红色的大门,冷声道:“麻烦你通传一声,我有事找他。”
“殿下之前吩咐过,焉小姐来访不用通传。”小太监客客气气的,瞧一眼焉谷语便会脸红。“焉小姐,奴才这就带您过去。”
焉谷语不免觉得奇怪,他什么意思?知道她会来?
她跟着小太监去往后院,还没走近寝殿便听到了一阵暧昧的声响,“殿下……嗯……殿下……”她听得面上涨红,气也是不打一处来。
以前她从不觉得他脏,因为她知道他性子傲,不会平白受辱。可现在,她只想说,她瞎了眼了。
“混蛋!”心口不住起伏着,焉谷语咬牙骂了一声,转身便跑。
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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