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的地步吧?”
“惊泽, 你刚来皇宫,许多事还不明白。”陆赢捏着紫毫笔在砚盘里醺了点墨, 随后飞快挥动, 写写划划,“焉相的年纪确实不大,才干也强,但他却不能再继续做丞相。何况他能做的事朕也能做,且朕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比他差。”
“儿臣的确不明白。儿臣只是觉得, 父皇既然忙得身子不适了, 便该修养一段时日。父皇自己瞧瞧这龙案上的奏章奏折,堆得都快像小山了, 如此下去, 父皇还能保重龙体么。眼下,五哥随杜将军出征, 父皇就更该保重龙体。”陆惊泽自顾自说着, 语气天真。“倘若父皇不喜焉相, 为何不再寻一人, 或是寻几个与他能力相去不远的代替他?时日或许会长些, 但总比没有强。”
陆赢批阅完,随手扔了奏折,再翻开一本新的, “这些东西还要你说?朕愁的不是人, 是这期间的事, 朝中那些个废物, 做得一个不如一个,还不如朕自己来。”
“嗯,父皇说得对,期间的事确实愁人。”陆赢认同地点着头,又道:“那父皇可让焉相顶了这段时间,也可让焉相亲自教教朝中办事的官员。之前儿臣听闻,焉相为人正直,为彧国鞠躬尽瘁,应该不是个小气之人。”
“……”
陆惊泽眯起眼,一下子便抓住了陆惊泽话中的重点。如今,朝中文武百官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他知道,他们背地里确实不满他的决定。
可,若是就此让焉问津恢复丞相之职,他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陆惊泽的话倒是让他来了新主意,他可以给焉问津一个新职,先让他接手一部分事,再带一带自己选的人,如此,自己便会轻松许多。
到时,等这些人能独当一面了,他再废除焉问津的官职。
这一想,陆赢立马做了决定。他不由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当初为一时之气废除丞相之位实在太武断了,险些害惨自己。
“好了,朕知道你关心朕。下去吧,朕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便不与你谈心了。等改日有空,朕好好与你聊聊。”
“是,儿臣告退,还请父皇保重龙体。”说罢,陆惊泽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陆赢慢慢合上奏折。对于他来说,身子安康得放首位。其次,他都还没等到焉谷语来求情,若是身子垮了,即便将她娶进皇宫了又能如何。
丞相府。
自打定下亲事那日起,焉夏致便闹起起了绝食,天天喊着死也不嫁杜煊,然而焉问津对此无动于衷,发话道:“让她闹。”
这可把陈鱼急坏了,日日抹泪,生怕焉夏致出事。
焉谷语怕陈鱼弄坏身子,果断去了红枫院看望焉夏致。她们俩平日里的关系是不如何,可她终归还是将焉夏致当成亲妹妹看待的。
她能理解她,也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进红枫院,她耳内就涌入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低声又无力。
焉谷语不由想起了自己。倘若父亲真答应良舟哥哥,或者辛白欢直接给她赐婚,那时,难过伤心的人便是她了。
自然,她不会绝食,也不会以死拒婚,但要她认命,那也不会。
“呜呜呜……”焉夏致虚弱地伏在床榻上,整个脸都埋在被窝里,哭得很是伤心。
“夏致。”焉谷语轻轻喊她。
“你出去,给我滚!”焉夏致直起身,狠狠地瞪了焉谷语一眼。许是哭了很久的缘故,她双眼红肿,面容也憔悴不堪。
焉谷语叹息一声,平静道:“爹已经答应杜家的亲事了,你绝食有什么用,要么让爹去退了这门亲事,要么,就自己去退了亲事。可是你有想过后果么?”
“后果?无非就是被外头的人嘲笑罢了,你以为我在乎么?”焉夏致慢慢止住哭声,费力地说着。她说得极为用力,声音却不大。“我死不会嫁给那个莽夫。这辈子,我唯一的心愿便是嫁给良舟哥哥。若是嫁不了,我宁愿出家当尼姑。”
“别说气话。”焉谷语无奈地摇着头,轻声道:“如今,爹的官职没了。”
“那又如何?”焉夏致冷脸打断焉谷语,她侧对着焉谷语,快速擦干面上的泪水。自小到大,她最不喜做的事便是在焉谷语面前哭。“爹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迟早要辞官的,难道还想做一辈子丞相不成。”
听得这样的话,焉谷语简直哭笑不得,“你真以为爹没了官职就只是没了官职而已么?夏致,我们能衣食无忧都是因为爹,现在他没了官职,我们跟外头的普通百姓有什么区别,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都能为难我们。你明白么?爹让你嫁给杜家四公子也是为了你好。若是良舟心悦你,我相信,爹肯定会让你嫁给良舟哥哥的。”
“呵呵。”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焉夏致气得五官狰狞,“是啊,良舟哥哥不心悦我,他心悦你。有句话逐己说得确实对,姐姐,你还真是会踩着别人的脸炫耀。”
“我没有炫耀的意思,我说的是事实。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为防自己发火,焉谷语连吐三口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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