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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个人是觉得,猎隼性子硬,又是孝子,与谢开颜之间多半开不出花,更别说结果了。然而谢开颜喜欢的就是猎隼的这份男子气概,倘若猎隼不顾那事与谢开颜在一处,说不准,谢开颜对他的喜欢便浅了。
恰好,这俩是矛盾的。
“当”,徐太医进入寝殿,放下药箱便往床榻前走,“殿下,老臣来了。”
陆惊泽仰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如雪,眼睛也是半眯半合的,瞧着不怎么精神。直到见着徐太医身后之人,他才睁开眼。
然而在看到她脖子里的红痕时,他拢起了眉头,漆黑的瞳孔中杀意尽显。
“你哪儿不舒服?”焉谷语快步上前,正欲在床缘边坐下,见徐太医打开药箱,又生生忍住坐下的冲动,克制地站于一旁。
“没怎么,旧伤而已。”陆惊泽定定地瞧着焉谷语的脖子,越看越觉得红痕刺眼,心道,方才不该下手那么快的,该同上次一样,折磨死辛逐己才好。
真是太心急了。
他暗自懊恼,眉心紧缩,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是病得重了,心情不佳。
徐太医搭上陆惊泽的手腕,三指一动,随后,花白的眉毛开始乱飞,“殿下,老臣前几日开的药,您可有按时服用?”
焉谷语面上的焦急瞬间化成了怒意。她说呢,他的气色为何这么差,原是没喝药。
“我以为自己已经复原了。”陆惊泽轻声说着,语气虚弱,神情却是毫不在乎的样子。
“殿下,那毒会伤着五脏六腑,三两日排不干净,不是闹着玩的。殿下如此儿戏,真是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徐太医是宫中老人,何况医者仁心,也不管陆惊泽是不是皇子,该说便说,“殿下再如此还是请其他太医治吧,老臣可不愿晚节不保。”
“毒?”焉谷语抓住其中的关键字,问道。“徐太医,你方才说什么?殿下他中毒了?”
徐太医愣了一下,这事陆赢那日交代过,不准同不相干的人提,他还以为焉谷语晓得便没避着她,结果她根本不晓得。“嗯。”他咳嗽一声,立马找了其他话,“殿下前几日被蛇咬了,中了蛇毒。”
“是么。”焉谷语显然不信,突然,她脑中想起那俩乌楚国的舞姬。梦中,正是因为这俩舞姬下毒,陆惊泽才会卧病不起。
看样子,陆惊泽中的毒确实是她们俩下的。所以她们俩根本不是被送回乌楚国,而是被处决了吧。
想到这里,她更不明白。之前她明明提醒过他,他怎么还会中招,是有多不上心?
“徐太医,那殿下现在是什么情况?”焉谷语边问边瞪陆惊泽。他最好是故意为之,而不是百密一疏。
陆惊泽极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皮,没出声。
“余毒未清,祸及脏器,殿下还是继续喝药吧,一日两碗,喝个一月便差不多了。”徐太医收回手,顺道收起垫手的软垫,叮嘱道:“虽说年轻是本钱,可再年轻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糟蹋。”
“嗯。”陆惊泽应声。他舍不得死。
他要是死了,她身体里的生蛊也就死了,到时,她肯定又得哭着忍受各种疼。如此,他怎会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一等徐太医出门,焉谷语连忙坐下身,板着脸道:“你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若是你母妃还在世,她瞧见了会有多心疼?”
她说这话是好心,然而谁都能听这话,唯独陆惊泽听不得。
“你说错了,她不会。”陆惊泽挪开视线,冷声道:“她巴不得我死了。”每一字,他都说得很重,像是淬了毒。
听得他语气中刺骨的冷意,焉谷语被震住了,不解道:“你又不是她,你如何会晓得她巴不得你死了?天下间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我娘虽然去得早,但我知道,她是爱我的。”
陆惊泽没回话,嘲弄地哼了一声。是啊,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
焉谷语知他性子偏激,许多话都说不通,也不打算继续说。她拉起金色绣线的锦被,一点点掖好。
“想问什么?”陆惊泽好整以暇地看她,眉眼比方才舒展了几分,“不用藏着掖着。”
“你……”焉谷语怔了怔,欲言又止。原本,她打算问问辛逐己的死,但转念一想,她问了做什么。
辛逐己会死是罪有应得。有些事她下不了手,他下得了。
“我什么都不想问,就想你好好照顾自己,别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感受到心口传来的疼痛感,陆惊泽唇角一弯,似笑非笑道:“我做不到啊。”
“为何做不到?”焉谷语蹙起眉头,不悦道:“这又不是难事。你好好听徐太医的,一日两碗解毒药,全喝干净了。再者,冷了便多穿点衣裳,身子不适便躺下休息。难么?”
“难,比登天难还。”陆惊泽一下又一下地摇着头,“没人提醒,我这个人记性又差,很快便会忘了。”
“猎隼不会提醒你么?”焉谷语望向外头,若有所思道。
陆惊泽微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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