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定啊,你人在哪?」电话那头出声的,是玲婶有些焦虑的声音。
「我正要从高雄回台北,怎麽了?」她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我妈有状况?」
「是啊,你妈最近这几天老是嗜睡,而且常常呛到,清醒的时间变得很少,你要是工作允许的话,这个礼拜找时间来好吗?我觉得你可能要跟主治医师谈一下你妈的状况。」
「好的,谢谢,我会尽快去。」柳筱定很快地回应,再度收了电话,母亲的病情,无疑对这一次旅行来说是雪上加霜的重担。
「紫萱还有对你说甚麽吗?她有没有说她要找的人是谁?有没有说去绿岛何时会回来?」
早上才刚结束秦紫萱陈雅文的话题,可就连回程北上前,三句不离秦紫萱的h嘉ai,没有注意到柳筱定的脸sey沉,站在副驾驶座车门前,还在发出令人不悦的问话,「你跟她讲话怎麽这麽没重点,你应该要问她到底在绿岛做什麽,何时回到台湾本岛啊……」
「那是我该过问的事吗?」
柳筱定猛不防地突然回了这样的一句话,h嘉ai惊觉自己说错话,哑口无言。
「你到底跟秦紫萱真的只是朋友吗?」她在开启车门之际,突然问着h嘉ai这个尖锐的问题。
「你怎麽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彷佛就像是被大人发现做坏事的孩子一般,h嘉ai竟被这个问题问得手足无措。
「……你自己好好想想。」
柳筱定还是给了她最後的台阶,然而这一趟出游,竟是落得一车无话。
h嘉ai无法用言语反驳小她十岁的柳筱定。她是局外人,无关年龄大小,都看得b她清楚。这麽多年以来,h嘉ai就是这样默默地待在秦紫萱的身边,过了十四年,她了解时间治癒的魔力有多强大,特别是那个已经不存在的意外消失之後,她一直在等待秦紫萱能看着自己;因为,她是第一个看到秦紫萱美丽x1引力的人,她也一直在她心里,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ai你恨你,始终都会有尽头,尽头也许是ai上别人,也许是熬过寂寞。年幼的ai情是一种时间消耗战,而长大後的h嘉ai,还在ai里作战。
首席好朋友的位置,就是她守在秦紫萱的身边的名称。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秦紫萱的毅力,竟也与她一般强势,而上苍似乎也在开她青春的玩笑,就当她手里的时间筹码一点一滴磨损之际,秦紫萱对某个人认真了起来……
数周後的台北,笼罩着一种夏末的台风低气压之中。
惨白的日光灯映照着昏暗的安养院房间,与窗外的天气一般y沉,虽是h昏,却被多云给覆盖了yan光。这是最适合病患休息的微光,但对家属来说,却是一种无法解救的绝望。
柳筱定轻轻打开房门。母亲躺在白se的病床上,cha上了鼻胃管,原本就瘦弱的母亲,现在更显得脆弱而孤独。床头的窗帘微微摇曳,透过微弱的月光,她看见母亲淡淡的微笑,彷佛那是一种对优雅时光的回忆。
原本这时候柳筱定应该还是要在公司加班的,但从高雄回来後,她一口气把累积的假全请完,因为有必要让h嘉ai明白她真的生气了。
过去她不敢对h嘉ai任x,是因为怕她舍弃自己。然而交往的这段时间,她发现如果自己不再发声,再不好好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觉得h嘉ai好像还是只是把自己当成下属,而非有自觉自己是她的nv友这件事;而且,母亲的事,的确也需要自己好好思考。
回想着刚刚母亲的主治医师所说的话,柳筱定只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一下子变得好大。
「柳小姐,这段时间您母亲的状况并不乐观。痴呆症的进展b我们预期的还要快,身t状态也相当虚弱。会帮她安置鼻胃管,是因为她吞咽功能越来越弱,而且几乎都是在睡觉的状态。您可能随时都要做好心理准备,您母亲有可能会随时离开。」
柳筱定的脸se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的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缠绕。nv友对她的不忠,母亲的病情,这些都成为她心里一场无法逃避的噩梦。
柳筱定坐在母亲床边,凝视着母亲面容,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从高雄回来後,跟h嘉ai不愉快的对话仍在她脑海中回荡,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割裂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恋情的不顺,母亲的病痛,一切让她感到心灵的撕裂。她深深地x1了一口气,尝试让内心的痛苦不致流露在脸上。
她今天跟公司请假,但想来h嘉ai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柳……小姐?」
就在这个时候,在柳筱定的身後,却传来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国语口音男声,柳筱定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只见一个长相俊秀,面容白皙的修长男人,穿着黑se西装,站在门口与自己对望。
柳筱定站了起身,面对这个奇怪却俊秀的男人,她上下打量着,最後礼貌x地问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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