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珍逼着溪文耀过来。
她就是不信这个邪,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只不过是在在城里上了个学而已,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怎么就不相信呢?
王珍催促道:“一会儿你就去门口喊,喊你姐姐不孝敬老人,把她的领导喊出来。妈去附近找几个人来,到时候配合你,非得让你姐姐低头不可。”
溪文耀哭丧着脸,“你去不行吗?能不能别拉着我,我想回家。”
“你怎么这么怂?我们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王珍掐了溪文耀一把,“快去,你相信妈,我是最了解瑄禾的,她那性格,不可能拒绝我们,一定会答应,你就放心吧。”
溪文耀心里直犯嘀咕,“姐是什么性格?”
王珍说:“懦弱呗!你爸打她的时候,她连个屁都不敢放,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我估摸着,她可能是被谁给骗了,才会对我们这样,只要把误会说开就好了,放心吧!”
溪文耀:“……”
真的只是误会的事吗?
确定吗?
说什么喊领导,上次不是已经喊了一个出来吗?结果呢,人家非但没处罚林瑄禾,反而把他好一顿搞。
溪文耀心里不情愿,但王珍太过固执,他也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门口,在王珍的示意下,溪文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林瑄禾刚进了办公室,就听到外面传来凄厉的哭喊声。
在警局工作这段时间,她都快习惯这哭声了,每个月都得有两个。
她没放在心上,倒是严姿跑出去看了看,然后一脸紧张地回来了,“瑄禾,好像……又是找你的。”
林瑄禾:“?”
这一回晏昀跟着林瑄禾一起走了出来。
溪文耀已经哭来了一些围观群众,有警员也有过路人。
警员们就趴在门边,乐呵呵地看戏,见林瑄禾过来,主动问道:“瑄禾,这是你家里的猴吗?来表演马戏的?”
溪文耀险些没晕死过去。
看看,看看,这哪里像是会管他的样子?!
溪文耀想到王珍的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哭道:“姐,爸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医生说了,再不交钱,就要把他赶出去了!你就当是我借的钱好不好?我会还你的!”
大家伙四处看看,目光渐渐落到林瑄禾身上。
林瑄禾面无表情地看着溪文耀。
溪文耀和林瑄禾对视一眼,抖了一抖,他忙偏开头,继续对着空气哭喊,“虽然你是爸妈领养来的,但他们毕竟把你抚养大了,没有血缘关系,还有养育之恩,你不能看着他去死啊!”
溪文耀刚哭完,便有人愤怒地职责道:“还是警员呢,竟然干出如此不孝的事情,你这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你能做好警员吗!”
国人最重孝道,一个人开了头,其余人跟着议论起来,“是呀,警员怎么能这么做,太不应该了,不管怎么说,不能看着养父送命啊。”
“就算是养父,也把她养大了,还送到了局里做警员,培养的够不错的了,对养父不管不顾,的确有些问题。”
在一片指责声中,不远处的王珍满意地笑了起来。
还好,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她就不信这顶帽子扣下去,林瑄禾还能全身而退。
想让他们离开,林瑄禾就得掏钱,不然她就一直闹下去,闹到林瑄禾丢了工作为止。
这笔账该怎么算,林瑄禾应该有数。
王珍正想着儿子娶上媳妇的美事时,一个高挑的身影穿过人群走了进去。
陈旭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溪文耀,唇畔勾起了一个奇异的弧度。
陈旭晖胸前挂着相机, 他突然出现,让溪文耀措手不及。
溪家在村子里都算是条件差的,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记者。
如果不是林瑄禾考到新市,溪文耀可能连村子都不会离开。
他傻乎乎地看着陈旭晖胸前的傻瓜相机, 就像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
而陈旭晖笑盈盈弯下腰, 将溪文耀扶了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轻易下跪?你能跪回你爸的命吗?”
溪文耀就跟着站了起来。
一个老头不乐意了,“事情还没搞清楚, 里面那个警员如果真的不顾她爸的性命,她就不配当警员!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老头儿这一咋呼, 其余人都跟着振奋起来, “警员不是普通的工作, 不孝顺的人的确没资格。”
“养父都不管了,还能指望她来保护我们普通老百姓?!”
眼见着事情越闹越大,林瑄禾快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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