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浓郁的偏执与恶意。
惊蛰在哭。
似是激动,似是痛苦,他越是激动,越是情绪不稳,他哭得越是厉害,那剧烈的呼吸交换声,也让他更加无力。
一只大手,捂住惊蛰的口鼻。
赫连容并没有那么用力盖住他的脸,却也让惊蛰的呼吸有些困难,湿热滚烫的气息拍打在掌心,又再度被他呼进去。
不断滑落的泪水打湿了赫连容的手指,惊蛰呜咽着,却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惊蛰那异样的呼吸才稍稍恢复了正常,四肢将将有了一点力气,他就下意识挣扎了起来。
优美白皙的大手捂住惊蛰的脸,冰冷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森冷:“惊蛰,你想逃?”
惊蛰拼命扯下赫连容的手掌,大口呼吸了几下,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茫然盯着男人那只大手,隐约知道,如果刚才赫连容不那么做,他怕是会晕过去。过于激烈的呼吸,好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哪怕到了现在,惊蛰的呼吸也还是比往时要急促。
他闭了闭眼,好似要压下心口怪异充满的情绪,只是不管他再怎么忍,一种没来由的愤怒迅速挤占惊蛰的思绪,不管他怎么压制,都没办法将怒火驱逐。
又喜又怒,这过于激烈的情绪,让惊蛰只想远离赫连容。
可惊蛰只不过一个动作,赫连容就死死抓住他的手腕,那力气根本挣脱不开,仿佛焊死在了皮肉上。
“我决不允许你离开。”
那阴冷,疯狂的语气,浸满了怨毒的阴郁,恨不得化为实体将惊蛰彻底束缚起来。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你知道她们还活着,知道了许久,却从来都没想过要告诉我?”惊蛰气得哆嗦,连声音都尖锐起来,“你甚至想要杀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对吗?”
赫连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惊蛰,在这黄昏时刻,真真如同一个怪异的鬼魅。
他没有回答惊蛰。
这叫惊蛰的心不住坠落,好似跌到了冰窖里。
“放开我。”惊蛰终于再忍不住那种怒意,试图甩开他的手,“赫连容,你真是个混账!”
还没等惊蛰挣脱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惊蛰拥住,那高大的身影如同异样的束缚,将惊蛰的全身都笼罩住,再没有逃离的机会。
男人无视了惊蛰的挣扎,两人的力气本来就极其悬殊,根本无法比较。
赫连容的声音暴戾,阴冷,带着再无掩饰的杀意:“我为何要告诉你?”
那声音如同一记重锤,打得惊蛰有点恍惚。而男人仿佛不知道自己话语里的分量,刻薄残忍地说下去。
“告诉你,你那至亲至爱的家人还活着?告诉你,她们也在奋不顾身地找你?告诉你,她们和你亦是同样心情,恨不得替对方去死,换得安宁一世?”
赫连容的声音低沉,轻柔,如同异样的蛊惑。然字字句句,都充斥着暴烈的情绪,就好似在冰层下,赫然是将要喷发的熔浆。
惊蛰的呼吸都要僵住,仿佛不可置信。
“我为何要与你说这些?让你动摇,让你回头,让你原本就多情的心,还要再记挂上血缘亲人?
“惊蛰,那绝无可能。”
惊蛰几乎要为那沉重情绪感到痛苦,不仅是为了男人这疯狂恶意的想法,更是为他如此隐瞒到底的态度。将将建立起来的信任,还未垒成坚固的围墙,就再一次将要倒塌。
“不论他们是死是活,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死去,我就会忘记他们的存在。”惊蛰的呼吸颤抖着,“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这根本不同。”
“有何不同?”赫连容冰冷地笑起来,“亲人如家人,惊蛰,你不是说过,要我成为你的家人?”
惊蛰语塞,这人简直是强词夺理,偷换概念。
“你放开我。”惊蛰叫道,“并非是这个问题,而是你再一次……”
“骗了你?”赫连容古怪地重复了这句话,“不,惊蛰,在这件事上,我从未骗过你。”
惊蛰咬住唇,才堪堪忍住一声尖叫。
是,赫连容在这件事上,的确没有骗他。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将他彻头彻尾地瞒在鼓里,就好像他是个蠢笨的呆瓜,可以轻易玩弄罢了!
“你想逃离我,就为了见她们?”
赫连容的声音带着湿冷的寒意,在这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里,那寒凉伴随着漆黑,如同怪异的暗影,带着危险的气息。
“我为何不能见她们?”惊蛰气得发抖,都没意识到自己又落了泪,“你明明知道我多么想念她们,你分明清楚她们何其无辜,却故意瞒着这件事,让我迄今都以为她们惨死江水中!”
“你越是在意,越是喜爱她们,我就越是嫉妒,愤怒,恨不得将她们撕碎。”那浸满恶意的声音在某一刻,不知为何竟如同野兽的哀鸣,带着奇异的痛苦与不安,“……惊蛰,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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