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绝了。
景元帝语气森冷地说道:“你这话,怎么不与沉子坤说去?想必,他十分愿意为你主持公道。”
一听这话,茅子世无语凝噎。
他要是和沉子坤说,这岂非是给自己自找麻烦。
沉子坤那是什么人?
直臣。
茅子世办的事,要是给沉子坤知道,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大义灭亲。
他可没这胆子。
“倘若,吴琪这件事,只是丢出来吸引官府的注意,那最近京城中,有过什么要紧事吗?”惊蛰蓦然说道。
茅子世幽幽地说道:“除却陛下废除后宫外,就再无大事。”现在已经是四月底,这事还是京城热议的大事。
惊蛰哽住,无言以对。
岑良:“陛下,废除后宫?”
这话题对她们来说,倒是新奇。
其实这消息应当已经传到同州去,岑良也有所耳闻,只是这些事都离她们太远,只是听听就过。
现如今,惊蛰在前,又有容九,茅子世这几个看起来与之息息相关的人在,岑良这兴趣自然是浓郁了些。
茅子世笑嘻嘻地说道:“这件事,岑娘子还是问问惊蛰罢,他比我还要熟知内情呢。”
惊蛰现在手也开始痒痒的。
啊,好想把余下的茶盏也砸向茅子世。
奈何柳氏和岑良那好奇的目光,都落在惊蛰的身上,让他都有些紧张,藏在袖子的手也微微蜷缩着,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其实……”
惊蛰不自觉地看了眼赫连容,见男人也跟着看了过来,一时间四目相对,也不知在赫连容的眼中究竟看到了什么,惊蛰的紧张感逐渐散去,重新变得镇定下来。
他吐了口气,目光坚定。
“娘,良儿,”惊蛰认真道,“其实,容九的真名,叫赫连容。”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这姓名耳熟。甚至心里第一反应想的,却是为什么会有两个名字,直到反复诵念后,才觉得不妥。
柳氏有些奇怪地皱眉:“赫连……赫连容……赫连……这名字……”
她嘴里轻轻念叨了几下,突然停了下来,脸色随之变化。柳氏猛看向惊蛰,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赫连,赫连,这个姓氏难道不是国姓吗?
难道赫连容,是哪个皇亲国戚?
岑良:“惊蛰哥哥,这名字有些不太对吧,倘若姓氏赫连,那他岂非皇亲国戚……”她有些快言快语,听到这名字,就没忍住把话说出来了。
惊蛰:“他,的确是皇亲国戚。”
这话说出来略有亏心,也略有艰难。
谁能说皇帝陛下不是皇亲国戚呢?
茅子世都快笑抽抽了,原本让他坐下,他也不坐,就躲在门边上,扶着门把手笑得腰都弯下来。
景元帝冷冷道:“很好笑吗?”
这话刚一出,茅子世就立刻改变了脸色,咳嗽了两声,正地摇了摇头,不敢再有任何的笑意。
有时候稍微放肆一点,景元帝也不会在意,可要是继续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是自找麻烦了。
“滚出去。”景元帝捏着眉心,压着心头的煞气,冷气直冒,“下次再这般,寡人就拔了你的舌头。”
茅子世麻溜滚了出去。
门外,于管事很是无奈。
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有些哀怨地看着他,就算是茅子世,也有些顶不住。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茅大人,您……罢了,您还是快些走。”于管事叹气一声,“要是陛下改了主意,那可谁都救不了您。”
茅子世:“陛下不会在惊蛰面前大开杀戒的。”他虽是这么说着,脚下的步伐可不敢停下。
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面上皇帝虽然不会做什么,可这私底下要是真的打击报复,那茅子世躲都躲不掉。
可这也不能怪茅子世这么八卦。
实在是从前跟在景元帝的身边,少有能够看他变了脸色的时候,如今看他一忍再忍,颇为有趣。
有意思。
他一边这么想,一边寻思着,要是等沉家人知道这件事……
届时他一定要在场。
茅子世离开之后,这屋内很是寂静。
赫连容是不爱说话的,除了刚才警告茅子世外,其余多数时间他都在慢吞吞吃茶。
……在丢了自己的茶盏之后,他把惊蛰的茶盏拿过来了。
惊蛰心里嘀咕着,明明叫人再进来都随时能够添置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总爱用他的东西。
他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多少是为了逃避柳氏和岑良两人的注目。
经过刚才茅子世那一通骚操作,就算柳氏岑良两人从前不怎么在意,也不由得担心起惊蛰……赫连容若是皇亲国戚,那惊蛰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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