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南山说:“炎炎夏日开的花,当然遥知不是雪,季节不对,是雪早化了,还需要有暗香暗示吗?”
傅希言:“……”如此有理,反驳无力。
“那你说怎么改?”
寿南山说:“遥知不是雪,只因池内非冰魄阴泉。”只有冰魄阴泉才能让雪不化。
傅希言抱头:“字数都不对了呀!”
寿南山挠头:“那我们再换这一首?这首不错。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傅希言说,“这首不是为明天准备的,是为我自己的今天准备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说的不就是此时此刻的他么!
翌日清晨又下了一场小雨,他们出发时,路面还带着微湿,等到了请帖约定的地点,地面已经全干了,踩在地上,能感觉到地面微微冒着热气。
傅希言见裴元瑾依旧保持着高冷的男神范儿,一点都没有燥热的迹象,不禁好奇:“你练这个武功,难道不会比一般人更怕热吗?”
裴元瑾说:“不会。天气温度对我而言,没有区别。”
傅希言实名羡慕了:“你体感是恒温吗?不会热的?”
裴元瑾说:“一直热,不会凉。”
傅希言:“……”
请把他刚刚送出去的羡慕还回来。
此时,西湖的荷花还没有盛开,只有几朵按捺不住,抢在大部队前面舒展花瓣,但在大片翠绿荷叶的映衬下,便显得格外娇艳夺目。
左施施等人已经先一步到了,有少年即席挥毫,纸上的荷花已然成形,还剩三两笔,便将湖中河景复刻到了画中。
傅希言不懂话,但看大家都露出赞叹的表情,便跟着点了点头。
圆脸少年说:“既然傅公子满意,不如作诗一首,为画添彩!”
傅希言看向左施施,仿佛在说,说好的不作诗不勉强呢?
左施施微微抬高下巴,带着几分少女天真烂漫的骄纵:“傅公子不想作诗,那就罚酒三杯。”
傅希言说:“行吧。那我就即兴作一首。”
少年们顿时起哄。
傅希言清清嗓子:“湖里有荷花,画里有荷花,想知真与假,丢水里涮哪。”
……
大家想起前日丢在水里涮得啥也不是的风筝王,脸色顿时不大好看。
左施施说:“傅公子来临安,莫不是专门来拿人开涮的?”
傅希言笑嘻嘻地说:“这话说的……多谢左姑娘给机会。”
左施施冷哼一声,这时,一个年纪明显比少年们大一轮的黄衣文士从人群中走出来,朝他们抱拳道:“小妹在家中被惯坏了,若有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
傅希言说:“这非亲非故的,自然不好见怪了。”
看来,诗会果然是幌子,这位才是正主。
他猜得不错,这诗会是礼部侍郎专门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嫡子,也是左施施的亲哥哥——左立德与他们见上一面。
兴许是打听过他们说话的风格,左立德开门见山地说:“听闻二位公子对乌沉不太满意,当夜又转送了出去……这话我本不该问,不过礼物是我亲手选的,本想名剑赠英雄,成就一桩美谈,不想却出了差池,故而想问个明白。”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问了,傅希言便也诚心诚意地反问:“你怎么知道乌沉送出去了?”
左立德道
:“实不相瞒,宫中对教主十分爱戴,特意安排禁军日夜保护,我爹消息灵通,所以,我们知道二位当夜就带着乌沉去了灵韵宫,却没有将它带出来。”
傅希言想,这话和乌玄音说得不一样。
乌玄音明明说禁军已经被撤走了。
他一心二用,一边想,一边回答道:“乌沉乃天下三大不祥之剑之一,以杀伴侣闻名,我和裴少主都不合适。想来想去,整个临安城中,武功高强,又孑然一身,不怕杀枕边人的……只有灵教教主了,这才趁着剑刚送过来,还热乎着,就赶紧送过去了。”
左立德笑容微僵:“是吗?这剑竟然还有这样的传说。”
傅希言见他表情不似作伪,问道:“左公子从何处得到剑的?难道对方没有告诉你吗?”
左立德说:“乌沉来我家已经好几年了,应该是别人给我爹的寿礼,具体是谁有些记不清了,若这剑真的如此晦气,对方以此为寿礼,怕是心中有鬼,我回去一定要查个清楚!”
傅希言非常不识趣地问:“那多久能查清楚?”
左立德沉默了下说:“明日,明日我便会给二位一个交代。”
无声之反击(上)
他既然这么说了, 傅希言自然也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便笑眯眯地摆手道:“左公子客气了,说什么交代, 就是好奇而已。”
“说到好奇, ”左立德也是个厉害角色, 抓住话头立刻打蛇随棍上,“其实, 在下对裴少宫主和傅公子前日灵韵宫发生的事也很好奇。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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