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裴元瑾一脸平静。经过罗市一战,他的武道与心境又上了一个台阶,与之前在南虞逃杀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武神并非比武王高出一个境界这件事,不仅是纠正了武道的方向,也让他从心底打消了对武神的敬畏。
用傅希言的话说,都是筑基期的菜鸡互啄,你还走火入魔,到底哪来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傅希言想着自己晋升武王总是差了一口气,就是没有找到遁去的一——他的1明明就在这里。
他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想去,一会儿又不想去,而且不去有个很大的原因是:“二姐三月成亲。”他要是去了南虞,很大可能会赶不上婚礼。
“我说了要参加的,”他挠着头发,“总不能为了兑现诺言,让我二姐二婚吧。”说完他自己就先“呸呸呸”了起来。
静静看着他表演的裴元瑾:“……”
花轿和福星(下)
白虎终于还是等来了它异类“父亲”的关爱, 在吃饱饭准备睡觉的时候被拖着去洗了一场芳香四溢的澡。
洗完澡之后,又是一场离别。
白虎念念不舍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像极了爹妈出去打工的留守儿童。
傅希言终究不忍心——毕竟不是亲生的, 还是要花费精力培养感情。他转过身, 抱住了儿子香喷喷的脑袋说:“放心, 等爹下次回来,你一定又臭了,到时候还给你洗啊。”
白虎大大的眼睛写着大大的疑惑。
如果有动物语言翻译家在这里,大概会这么翻译:你到底是不是人。
傅家人在山上住了三日就启程返家。
傅希言的婚事结束后, 紧接着就是明年三月傅夏清的婚事,亲家是南境刘家,经过几轮清洗, 依旧能保持盛宠的人已经不多了。文以蒲相为首, 武以南境刘坦渡、西境海西公、北境平罗郡王为尊。
傅家与刘坦渡结亲,自然要郑重其事,若不是傅希言突然成亲, 傅夫人三月之前都会待在家里张罗。
宫主、长老都在闭关,宫中诸事由景罗操持,不仅帮忙安排好了沿路行程,还准备了不少当地特产作礼物。
傅家是山上最后一批客人, 山脚的流水席也已经散了,待他们离开, 储仙宫又恢复了往常清冷庄严而神秘的模样。
就在大家都以为储仙宫少主和天地鉴主就在山上好好过小日子的时候, 这对新人已经抢在傅家之前, 背上行囊, 开启了别样的蜜月之旅。
南虞水军名满天下, 从北周通向榕城的海路已被全面封锁, 除非花费大半年从西陲绕行,不然依旧要从长江横渡。
傅希言和裴元瑾现今已是天下有数的名人,一举一动备受瞩目,要是摆明车马,大概还没渡江,南虞那头就已经安营下寨,高垒深沟,严阵以待了。
之前,陈家管家得了准信后,已经跟着其他下山的客人走了,他这次来北周,肩负的不止一个任务。临走前,他除了留下了一张标注着越王与小皇帝双方实际掌控的区域以及部分布防的地图之外,还给了一条走私的暗线。从地图看得出来,越王的区域虽小,看似身处下风,但境内安稳,而小皇帝区域内却有数支民间义军流窜,不算千疮百孔,也有几许漏风。
这条暗线就埋伏在漏风处,管家当初就是通过这条暗线,悄无声息地进入北周,按他的意思,傅希言和裴元瑾大可以利用这条暗线潜入南虞。
但傅希言有自己的考量。
因为前世的记忆,他视南虞百姓为同胞,愿为他们伸张正义,可是,以今生的立场,傅家毕竟是北周臣子,自己与南虞越王走得太近,纵然可以借口是以天地鉴主的江湖身份,可建宏帝真要追究起来,他父亲还是难逃干系。
所以他这次去南虞,是借着南虞内战的势,了却一笔旧账,却不想在皇帝与越王的争斗中介入太深。
他们南下的线路最好是另想办法。
此事若是让傅希言自己来办,少不得要焦头烂额、冥思苦想一番,但落在景罗手里,立马就给出了三个方案。
奉师命拜访南虞大家的书院学子;护送在异乡病重的富商回南虞的保镖;潜入南虞打探消息的北周暗探。
每个身份都有着极为详实的身份资料。前两个倒也罢了,最后一个却让傅希言结结实实吃了一惊。知道男神工作能力强悍,却没想到手眼通天到渗透北周朝堂的地步。
景罗轻描淡写地说:“算不上渗透,只是我们身处北周,总会与当地的官员产生些许交集。”
傅希言思量再三,选择了三。
他之前还担心自己去南虞的事让父亲为难,景罗就送来了绝妙的理由。如此一来,就算以后建宏帝想发难,他也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为北周入南虞,处处都是忠君体国的赤诚。
但选择三的后续发展他也没有料到。因为是暗探,所以不能明着走,得找个身份掩盖,什么身份呢?
护送在异乡病重的富商回南虞的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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