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好事吗?”
乌玄音眉头微蹙。
轿中人说:“若是好事,我又为何要你手中的瓶子呢?”
乌玄音浑身一震,眼睛中绽放出奇异的光芒,像是冰湖融化时,第一缕晨曦落在湖中。她再看向轿子时,甚至带着几分感激:“那你……”
“走吧。”轿中人没有让她把话说完。
桂花糕终于蒸好,胖御厨正要装盘,两个僧人已经起身去抬轿子了。
胖御厨小心翼翼地问:“那茶点?”
坐在右手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僧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走到轿子后面,和站在轿子前面的僧人合力将轿子抬了起来,嘴里还低声咕哝了一句:“不太好吃。”
乌玄音在前面带路,两个僧人抬着轿子跟在她后面,一步步地走向漫天风雪中。
他们身后,胖御厨两眼无神地看着轿子离去的方向,身体还保持鞠躬着的卑微姿态,雪慢慢大了,积在棚顶上,越来越重,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咔嚓一声,凉棚倾塌,将胖御厨和那一笼蒸干了水的桂花糕一起压在了下面。
校场已经变成了战场,而场上的形势有了新的变化。
既然圣旨将何思羽、何悠悠直接划到了钦犯的行列,两人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和裴元瑾联手,接过了桃山兄弟。
傅希言和裴元瑾也解绑了连体婴模式,与何悠悠一起大战南虞武林。
尽管有皇帝口谕,但人类本来就
有刺头,江湖人的比例又格外高,除了一小半两不相帮的人外,其余人都已经卷入了这场轰轰烈烈的对战中。
不过以人数论,终究是南虞占据上风,毕竟大家眼睛不瞎,看得出灵教教主还未登场,而裴元瑾这边却很难再有什么后手了。
那些帮助裴元瑾的人也知道此次凶多吉少,他们站在这里,主要是为了储仙宫在新城惨剧中所扮演的角色。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傅希言最得心应手的无名小箭碎了,却为他打开更广阔的天地。
武器没了不要紧,易家洞主攻击何悠悠的那把叉子不错,可以弑主!
南岭次徒哪来的刀?不行不行,不砍一下南岭掌门,简直辜负了这把刀的盛气凌人!
祝守信这顶铁帽不错,不知道砸人疼不疼。
祝守信正与旁人一起围攻何悠悠,忽然头顶一凉,自己的首铠竟然朝着手下面门撞去,直接砸得那人一脸鼻血,也让他的头发暴露人前。
自从被傅希言吸走真气后,他就元气大伤,面孔苍老了的二三十岁。尽管灵教用秘法帮他恢复真元,但一瞬灰白的头发,再也没有恢复,连长出来的胡须都是黑白交混,只有眉毛,奇迹般地保持着黑亮,可越是这样,看起来便越是古怪。
以他的年纪,以皇帝对他的栽培,原本未必没有机会晋升武王,可如今,却连维持原本的境界都很勉强。
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他如何能不对傅希言恨之入骨?
傅希言也是看到他的脸才想起自己曾用饕餮蛊吸食过他的真气。回想之前有他这般经历的前辈,如陈文驹、郭巨鹰之流,都已经坟头长草,没想到他竟然还活蹦乱跳,实在叫人有些看不下去。
傅希言踩着“碎星留影”抢在他与何悠悠中间,伸手将甲铠招来,拿在手中,当做盾牌一般左右格挡,嘴里不忘气人:“你好,你是祝守信的爷爷吗?我是祝守信的朋友啦,爷爷你好呀!”
“找死!”祝守信因为之前的经历,性格阴沉许多,此时此刻也不免受激,愤怒道,“我要杀了你。”
傅希言身体轻轻一晃,又挡在何悠悠之前,一拳击开了一把必中之剑,然后在祝守信追过来之前,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一把抓住祝守信的新锁链。
祝守信嘴角噙着冷笑。
那锁链竟然生出毛刺,瞬间刺破了傅希言的手,祝守信微微用力,锁链划过傅希言的手心,那流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傅希言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连忙后退,天地鉴微微发亮,让他慢慢恢复清醒,祝守信身后却杀出一柄短戟,直插傅希言的咽喉。
傅希言头还有些晕,四肢还有些无力,这一戳眼看着躲不过去,只听叮的一声,短戟断成了两段,前面半截堪堪在他喉间擦过。
傅希言慌忙侧头看去,只见裴元瑾正收回赤龙王,想要挡住桃山弟的蒲扇,可慢了一步,左肩被扫中,隔着这么远,他都能听到骨头咔嚓的声音。
决战和预谋(上)
雪花续着雪子, 继续为暮气沉沉的宫殿添银色的砖,加雪白的瓦。
秦效勋倚着椅背打瞌睡。
小金子看宫殿气温变低了,正要叫人加炭火, 走到门边突闻坤宁宫正殿的方向突然传出来重物落地的轰响。
很快有宫人跑来禀告,说是修缮过程中, 一根凤梁塌了。
小金子眉峰一跳,一边问:“新的还是旧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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