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明明已经无所不能,可他为什么还是那样迷茫无助?
梦境里又过去了数个春夏秋冬,他还是老样子,像个从不行差踏错的苍白雕像,每日都做着枯燥而重复的工作,只是偶尔,他会在繁重琐碎的事务里空出一天的时间,站在窗前久久地凝视着落日森林的方向,从日出到日落。
他在看些什么呢?
他的身上依然保留着那些改不掉的小习惯,全都源自于梅妮,她不喝没有味道的水,因此喝水时杯子里要加一块冰糖,所以他的杯子旁也总备着冰糖;她不喜欢生食,所以他也从来不碰那些;她睡前习惯趴在窗前看一会儿星星,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窗外的妖jg吵架警告她们不要一大早就吵吵嚷嚷,他也总会在窗前待一会儿——但从前的他并不在看星星,而现在的他却只能看着高悬的繁星,早上起床后再也没有一个气鼓鼓的nv巫需要他轻笑着安抚。
在第三个人的上帝视角里,梦里的时间飞快地流逝,场景也不停地变化来变化去,最终时间定格在一个磅礴的雨夜。
窗外大雨淋漓,而床上的莱斯特蜷成一团不自觉地贴近床铺的角落,他又梦见了梅妮。
他在梦里再次回到了那个燃烧着篝火的木屋,也是这样寒冷而cha0sh的雨夜。
窗外大雨倾盆,草地泥泞一片,凛冽的寒风呼呼拍打着窗户,而屋内舒适惬意,温暖得几乎令人感到困顿。那口粉se坩埚下的木柴在燃烧时总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微响声,坩埚里的魔药也在咕噜咕噜地冒泡,是鼠尾草、柠檬、紫罗兰和蜥蜴尾巴与某种不知名香草掺杂在一起的味道,但这gu浓郁的药草香却逐渐被床头刚剥开一半的橘皮清爽微甜的气息所掩盖。大雨滂沱的时候,屋子里反而静得能听见心跳。
自他被梅妮囚禁后,这是少有的温馨时刻。
梦中的梅妮穿着一件藕粉se的长裙,正趴在他x前安静地与他读同一本魔法书,她淡粉se的指甲在陈旧的羊皮纸上留下划痕,在他遇到不解的地方时还会用轻柔的嗓音低声为他解答困惑,但说着说着,她就有些口渴了。
于是他为她取来剩下一半的橘子,看着她剥开橘子皮,慢吞吞地撕掉白se的脉络,将橘瓤一瓣一瓣地含进嘴里。
最后她又将橘子皮递还给自己,将剩下的一瓣橘子塞进嘴里,舌尖抵出残余的橘络。
柔软的舌尖yan红地灼烧着他的视线,她突然看着他笑得很甜。
莱斯特一下子感到自己也变得口g舌燥起来。
他被一双微凉的手掌轻轻捧住脸颊,一瞬间似乎窗外呼啸的寒风和暴雨都离他远去了,周围都是空旷虚无的一片,只有鼻尖嗅到的香气是真实的,只有那双触碰着自己的手是真实的。
她贴上来碰了一下莱斯特的嘴唇,像是试探一杯热茶的温度,然后才把手也环上来,用带着果香的嘴唇贴住他含吻。微冷的手心隔着一层织物拢在他背上,将他整个抱进怀里,漆黑的长发自然地顺着她的耳廓倾泄下来,缠绕着他的身t,像是命运nv神用纤长的手脚纺织出的,难以挣脱的蛛丝,将彼此牢牢裹在茧里。
接吻的声音sh热且黏腻,在安静的木屋里,嘴唇分开时一丁点轻微的水声都显得无b清晰。
她咬着他的嘴唇,将原本淡樱般得颜se吮得yan丽发红,突如其来地发问,声音有一点含糊不清,“要不要吃橘子?”
少年的蓝眼睛发着懵,他有些不明所以,但唇齿依然充斥她口腔里清甜的橘子香气,于是下意识迷迷糊糊地发出温顺的哼声,算是应答。
梅妮的玩劣在他面前总是毫不掩饰,连喂食都带着些许q1ngse的调教x质。
她又剥开了一瓣橘子,将sh润酸甜的果r0u压在他的舌面上,却不松手,也不叫他咽下去。
无法吞咽的唾ye很快从探出唇齿的舌尖上滴落下来,橘子酸甜的香气不停地刺激着味蕾,他像条馋极了的小狗似的一直滴答流着口水,可还是很听话。
那双明净剔透的眼睛几乎蓝过整个森林的冬天,此刻正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神se乖顺,有一点委屈。
冰凉的果r0u在他sh热的舌面上变温了,他还眼巴巴望着坐在自己怀里的人,那两根抵在他舌头上的手指终于满意,把橘瓤往他嘴里送得更深,被他含得sh润的手指也贴着他发颤的舌面拿出来,一边微笑一边看他,“吃吧,乖孩子——”
那块温热的橘子终于被咽下去了,可并不起到任何解渴的作用,只留给他被唾ye弄得shill的嘴唇和下巴。
梅妮坐在他的腰际,笑yy地垂首问他,“还渴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声音被这种强烈的酸甜刺激得略微发哑,“渴……”
于是那只手再次拿起剥了一半的橘子,sh漉漉的手指探进皮与r0u之间,慢条斯理地又剥出来一瓣ch11u0的果r0u,还是那样捏在手里,说张嘴。
这涩气的投喂只持续了断断三次——这或许是梅妮对新鲜事物的最终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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