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洗好晾在院子的麻绳上,秦雨正想着接下来干什么,就见李花脚步匆匆回来了。
“阿奶。”秦雨喊了一声。
李花斜睨他一眼,“哼”了一声,刻薄道:“闲着作甚,后院的果树浇水了?”
秦雨被吼,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我这就去。”
李花在后面还骂骂咧咧,“一个两个,就会吃白饭!”
“满哥儿,还不去煮饭,想饿死我么。”
乔穗满从屋里出来,撇嘴道:“没有米。”
“死小孩,自己不知找了什么吃,也不给我留。”
李花边说边抓着乔穗满的手臂一拧。
乔穗满立马挣开,跑到乔瑞丰身后,乔瑞丰沉声道:“你不放米出来,怎么做。”
李花使劲瞪了他们一眼,开了自己屋子的锁,拿出来小半碗糙米,“赶紧煮了给我端来。”
秦雨在后院听见,叹了一声,不一会乔瑞丰也到了后院,低声解释:“她对谁都这样,不必放在心上。”
秦雨点头,“菜种的事,晚些时日再说吧。”
给果树浇水不费什么功夫,乔瑞丰没一直在后院待,回到前面劈柴。乔穗满很快煮好了粥,他接过就端进李花那屋。
放下刚要走,李花却突然抓住他手臂,乔瑞丰眉头轻蹙,“还有事儿?”
“哼,还不是满哥儿的事。”
李花从鼻子哼出气,“打听了好久,镇上有户公子哥想找外室,镇上姑娘不好拿捏,边想找个乡下出身样貌好的。算他有福气,傍上了公子哥,哪里还用愁吃喝!”
乔瑞丰甩开手,愤怒道:“你让小满做外室?他才十二岁!”
“除非我死了,不然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反了你了,要不是给你买个夫郎花了钱,我至于四处寻摸?”
“地是我俩种的,粮食都被你攥在手里,这么些年,一两银子,便是算做长工都还清了!这件事没门!”
“行啊,翅膀硬了,敢和老娘吵架了。”李花胸口起起伏伏,“滚出去!”
乔瑞丰头也不回,“嘭”地关上门就出了屋子。
秦雨听见动静跑过来,乔穗满紧紧咬着唇,眼里是浓浓的愤懑。
“小满,别担心,哥不会让你进火坑的。”乔瑞丰沉声道。
接着和秦雨说:“要是我不在,你多看着点小满,别让他自己一个人被带走了。”
秦雨刚才听的断断续续,现下猜出来七八成,皱眉点头应下:“成,我知道了。”
秋天的雨说下就下,来到下河村已经有些时日,秦雨一直没见过乔成富,就最近的日子而言,比之前在家里的好很多。
下雨天,乔瑞丰没去镇上打工,地里的活不重,冬小麦还要过段时间才种,两人在堂屋编竹筐,虽然没有篾匠做的细密,但自家用足够了。
膝盖的新伤在阴冷的雨天存在感越发明显,秦雨疼得脸色发白,乔瑞丰注意到,紧张问:“怎么了,可是哪里难受?”
“没,”秦雨咬咬牙道,“没事。”
“秦雨哥,你这怎么可能没事!”
连乔穗满都看出来不对劲,乔瑞丰沉声道:“难受就说,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还想瞒着不成。”
这段时间乔瑞丰一直温声细语,突然拉下脸来,即便是因为关心他,秦雨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委屈,抿抿嘴低声道:“说了没事就是没事。”
乔瑞丰被噎了一下,低头敛住心神,没再说话。
乔穗满直觉气氛不对,但是他还小,不懂,便安安静静做着手里的活。
秦雨和乔瑞丰两人心照不宣,表面维持着还和之前一样,但是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了变化,却都没挑破。
如此过了两日,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夜里,乔瑞丰洗漱过后,对躺在床里边的秦雨低声温和道:“那日我不该凶你,来把药膏贴上。”
说罢从袖口拿出一贴黑乎乎的药膏。
秦雨本来闭着眼装睡,闻言一下睁开眼,惊讶道:“什么药膏?”
“我看出来了,你膝盖不好。”
乔瑞丰接着说:“找村里郎中开的,贴上能舒服许多。”
秦雨一骨碌坐起来,急急说:“不用,忍忍就过去了,快去找郎中退了,这得好几文钱!”
乔瑞丰轻笑:“刘爷爷开的药没得退,你要是不用就白瞎了。”
秦雨被磨得没脾气,好在乔瑞丰只买了两贴,“以后别买了,就下雨天疼的厉害些,平时不影响干活的。”
乔瑞丰的笑一下僵在脸上,深呼了口气道:“阿雨,我说带你回来做夫郎不是哄你,买你回来不是做奴隶的,下奴契只是免得日后你家里人牵扯不清。”
秦雨一下红了眼眶,胡乱点头,“我、我知道了。”
“行,我给你贴上。”
乔瑞丰低头拉起秦雨的裤脚,想起来什么,笑着说:“小满都瞧出来咱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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