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口齿不清,但也给面子的喊了,秋掌柜看看娃娃,又看看苗莲花几人,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连连拍手。
让小厮搬了几张椅子过来,苗莲花和秋掌柜说了这几年的事情。
秋掌柜先是一脸揪心,后知道他们如今生意做得好又满面笑容,连连道:“幸好幸好,来安小子在天上保佑你们呢,之前听说村里遭了灾,又一直不见你们踪影,我和楠姐儿还以为,以为……唉,好好好,如今都好了。”
楠姐儿是秋掌柜的女儿,和苗莲花相熟,时常一块研究新花式,苗莲花想起她,也笑道:“这几天要回村里办事,秋婶告知她一声,让她知道我还好好的。”
“这是自然。”
见到故人,苗莲花开心许多,回到客栈哄汤圆儿睡觉,嘴角没下去过。
“等把你们爹的墓迁回去,以后回来就不赶了。”苗莲花道。
乔穗满笑着回答:“嗯。以后抽出空,咱还能回来。”
唐果儿在一边连连点头。
落叶归根,苗莲花没明说,但想想也能知道,她对这边肯定是割舍不下的,换做他们,要是离开水青镇,也会想得不行。
月色沉沉,到云台镇之后心就不再悬着,这一晚都睡得很熟。
晚点有加更^3^
回家
第二天天色大亮,几人便坐着驴车出了镇子,一路往村子去,陆家原先在的郎化村离镇上稍远,一路走,明显能看感觉出萧条。
邻近的几个村子也少有人烟,被洪水冲刷过的房屋只剩断壁残垣,平坦些的地方倒是有人新建了房屋,升起炊烟。
乔穗满看得心头一颤,他从未见过灾荒,只从老一辈人嘴里听说过灾荒的恐怖,现在亲眼见到,脸都白了几分。
唐果儿也一样,镇上还好,看不出什么迹象,他目露心疼,他们都这样,娘和大哥松子看见肯定更难受。
陆冬青叹了口气,沉默地赶着车,终于在中午到了郎化村。
如果说别的地方还有些人烟,郎化村就只剩一片死寂,杂草重生,连鸟雀都看不见。
两辆驴车靠得很近,免得突然窜出来什么人躲闪不及,陆冬青皱了皱眉,和陆雪松说:“明儿咱俩来就好。”
陆雪松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郎化村人都在山林深处落坟,苗莲花和乔穗满他们跟着上山不方便。
况且还有汤圆儿,万一冲撞了什么东西就不好了。
回到曾经住过的房子,已经被杂草掩埋,曾经的几亩地也变成了汪洋,苗莲花叹了一声,回到车厢里不再看。
乔穗满抱紧了汤圆儿,冷风呼啸,此般萧索情景让他也不忍直视。
原以为会像前边几个村子一样,总有人会回来住下,但是田地全都被淹了彻底,没有吃饭的根本,自然也就没人回来扎根。
“先回去,明后天我和松子来就成。”
陆冬青沉声道。
苗莲花点点头,“行,好在赶上了吉日,没误事。”
在村子里待了将近一个时辰,几人又回了客栈,找小二要了几桶热水泡了脚,才去掉那阵寒意。
给汤圆擦了手脚,换过尿布,见他把手塞进嘴里嘬,乔穗满就知道他是饿了,便在客栈要了碗粥先喂过他,才接着和陆冬青他们整理明后天要用到的工具。
迁坟不是小事,只有他们两人,肯定要使上不少力气,香烛纸钱和经文装好,火引子和大陶缸铲子长钎等放到驴车上了,他们才放心去吃饭。
后边两天陆冬青和陆雪松早早就去村里,忙到太阳快下山才回到客栈。
挖土是力气活,中午只吃了带去的干粮,晚上则要吃顿好的,肉和米饭都不能缺。
乔穗满闲着,便趁太阳大的时候带着汤圆儿和苗莲花唐果儿在镇上逛,反倒是有些意外发现。
遇见了几个郎化村的乡亲。
苗莲花和那几个乡亲都很高兴,相互问了下近况,他们当初逃到没遭殃的村子去投奔亲戚了,因此对村里的事更了解,这两年也陆陆续续遇到过回来的人。
得知好几户人家都没逃过洪水,全没了,别的大多也都不齐全,苗莲花深深叹了口气。
“都过去了,人吶,得向前看。”那瘦弱却很精神的妇人说道。
“是啊,你瞧你家里,两个都娶上亲了,齐齐整整,怕是咱村里最好命的了。”另一个乡亲道。
苗莲花看看汤圆,浅浅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既然在水青镇扎了根,带着这些回忆好好过日子才是。
和那几人告了别,估计以后很难有机会再见了。
但人生就是这样,许多人只是擦肩一过,就是这辈子见的最后一面了。
来到云台镇的第四天,迁坟等事宜总算办完了前半段,骨坛子放在陆雪松的那辆驴车上,只待整装好就能出发。
但可惜第二日天阴,去原北府城的计划被打乱,陆冬青便自己去了一趟,回来时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