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情已经定下了章程,方砚知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气,也顾不得林洵和他那倒霉老师身上的几分相像了。方砚知拱手立于一旁,朝林洵谢礼道:“多谢先生。”
林洵听着方砚知的道谢声,一双看遍沧海桑田的眼睛在他和沈舒年身上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砚知也不愿去猜他的想法,在一旁安静地当着鸵鸟。反正现在重点不在他的身上,接下来就看沈舒年和林洵又要说些什么了。
果然不出方砚知所料,林洵一点儿也不避讳地开口询问沈舒年道:“公子一表人才,又有此等爱人之心,不知家中可有婚配。”
听到林洵这样说,方砚知强忍住了才没在二人面前笑出了声。果真古今中外的长辈都是一样,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安排明白,就开始操心起来了晚辈们的婚事。
只是不知道他意有所指的到底是自家女儿,还是他那个放浪形骸招猫逗狗的小侄女林霜。
沈舒年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林洵会这般直接,回过神来后才对林洵徐徐说道:“家中尚未婚配,也没有媒人做媒,先生何出此言?”
一旁方砚知都听得着急了,他没想到沈舒年这种平日里聪明到可以一个人骗八个人的脑子,此时此刻居然转不过弯来。这林洵明摆着就是想要给你找个对象,沈舒年居然对此毫无察觉。
他这边心急如焚,恨不得代替沈舒年出声。那边倒是你来我往地聊了起来,就是半句都抓不到重点。方砚知实在有些郁闷,古代人说话这么含蓄,真得有人会有这样的耐心去听吗。
他反正是没有耐心,既然此事赖不到他的身上,方砚知便不再上心,乐呵呵地神游天外去了。
方砚知走神走得忘乎所以,也不知道沈舒年和林洵两个人在这段时间内到底又在聊些什么。等他渐渐回过神来,见他们话题未尽,有心竖了一只耳朵去听。
“我那侄女性子是顽劣了些,可是心地善良。我看她和公子倒是颇为投缘。”林洵摸着胡子,意味不明地看着面前的沈舒年,开口道,“老夫斗胆一问,不知公子可有此意啊?”
既然林洵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差直接挑明目的,饶是沈舒年再想装傻充愣,此时也不合时宜。
还有方砚知,虽然方砚知一个时辰里有半个时辰都在走神,可是此时却没在神游。他看起来依旧漫不经心,可是沈舒年知道,他是有在关心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在聊些什么的。
思及此处,沈舒年双手抱拳,摆出一个谢罪的手势出来,语气虽然婉转,可是话语却是不容拒绝的。
“林霜小姐天姿国色,蕙质兰心。承蒙先生和小姐厚爱,在下不胜感激。”
他直起身子来,敛下眉眼,眼眸中难得有着温柔神采:“只不过在下早已有了心上人,怕是不能如先生所愿了。”
林洵大失所望,惋惜地看了一眼沈舒年,见人面色坚定,未有丝毫犹豫之色,便明白此事强求不得。他做了个手势,语气沉重开口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便强求。”
此时,院外一个小厮急匆匆地沿着青石板路跑了过来,附耳在林洵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方砚知发现林洵原先神色还算淡然自如,闻言,竟瞬间变了脸色。
他不由得对此生出了一些好奇,能让林洵这种老古板大惊失色的事情,到底是多么严重。
没等他细究,林洵就率先开口道:“老夫还有要紧事须得前去处理,二位可以在院中自行参观,院内仆从会好生服侍二位公子的。”
林洵拱手而立,和沈舒年他们说明了自己去向后,便先行离开了院子。
既然主人已经走了,即使方砚知和沈舒年已经得了林洵示意,可以在院中自如走动,他们也不好太过放肆。仆从毕恭毕敬地将他们引到了一间休息室内,分别上好了茶水之后,全部鱼贯而出了。
一时之间,偌大个休息室内,只有方砚知和沈舒年两个活物,一左一右面面相觑。
既然只有他们两个人,方砚知也不必在意给沈舒年留面子。他歪着半边身子,一只胳膊杵在二人之间的桌案上,托着下巴,半是调笑半是好奇地问沈舒年道。
“你方才拒绝林洵给你推荐相亲,那个心上人是确有其事,还是单纯是个借口啊?”
沈舒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话,反而学着方砚知的模样,也歪着脑袋和他对视:“你会关心这种事情?”
听到沈舒年这样说,方砚知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谈不上什么在不在意的,于是他直接实话实话道:“这不是你和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本着人道主义,我也得关心关心我这个好室友的感情生活。”
他朝沈舒年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来:“你得好好和我说道说道,我得分清楚情况。”
沈舒年眼光如水,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方砚知,似是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口是心非的证据来。可是方砚知无知无觉,依旧乐得自在,对沈舒年心里这些弯弯绕绕没有半分觉察。
罢了。沈舒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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