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知这样口出狂言,让阿飞在一旁急得想要上前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相比于阿飞的紧张着急,沈舒年倒是显得自在许多,甚至在听到方砚知的话后,没忍住轻轻地笑了出来。
这一声笑声如同最后的导火索,彻底将两方人之间的表明平静打破,露出剑拔弩张的内里来。方大被方砚知和沈舒年这样羞辱,气得他鼻孔涨开,噗嗤吭哧地好似冒烟一般。
眼瞧着妻子儿子被这般欺负,一直沉默着的原主他爹终于沉不住气来。他上前一步,摆出自己的家主气势,一张口就是熟悉的爹味,生怕方砚知对他产生半点好感。
“老三,怎么和你娘,和你大哥说话的。”他年至半百,声如洪钟,大手大脚,面上带了些愠怒,“你这些年的仁义道德,怕是全然都抛诸脑后了。”
方砚知本还想给原主的家人留些面子,不至于和他们完全撕破脸,也不想闹得难看至极。可是自从他穿越而来,这家里人仿佛死了一般未有半点消息,此时却不知为何声势浩大地想要让他认回这段亲缘。
原主亲情淡薄,除了那一点血脉联系之外再无牵连,方砚知和他们更是没有半点关系。对他而言,面前四人只不过是前来寻隙滋事的陌生人罢了。
眼见他们来势汹汹,方砚知眼中笑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蔑和嘲讽。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让:“人若敬我,我便敬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方砚知冷声冷语,话语如冰:“我没有怪你们不请自来已是仁慈,诸位莫要再三挑战我的底线,欺辱我的朋友,还将不恭不敬这顶帽子扣在我的脑袋上。”
方砚知这话石破天惊,将在场的人直接砸得昏头转向。沈舒年倒是见惯了方砚知这点蛮横做派,优哉游哉地作壁上观。倒是阿飞在一旁急得上蹿下跳,直愣愣地拽住方砚知的袖子想要将人拉后一步。
他面色急切,生怕方砚知大逆不道惹得天怨人怒:“祖宗!你可别说了!”
方砚知不信鬼神,不为所动,在原处身如青松不动如山,甚至还能在对峙之中分出几分心神将阿飞扯自己袖子的手扒拉下去。
阿飞见自己劝不住方砚知,生怕他就此和家庭决裂走了歪路,还想再做挣扎,将方砚知劝回正道。他欲再度上前,却被沈舒年拽停了步子。
沈舒年朝他摇了摇头,安抚地拍了拍阿飞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见阿飞仍旧担忧,沈舒年凑上前去,用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扇子展扇掩住唇齿,宽慰他道:
“别担心,我相信砚知自有分寸。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此事的后果,我们既是旁观之人,就不便对此事多加干扰。”
有了沈舒年的解释,阿飞脸上焦色缓和了些许,话语却仍旧急切:“可是老三这样跟家中决裂,我怕他之后的路子不会好走。”
“有了这样的家人,他的路也不会好走。”沈舒年看着方砚知挺拔的背影,他的发丝干了一些,整体却仍旧湿哒哒地贴在背上,映照出了宽肩细腰。
沈舒年一向温和端方的气质归于内里,凌厉疏离的气质外放于身。他的声音如同切冰碎玉,听得阿飞一阵胆颤。
“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便划开界限,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将一切都分割开了,也防止之后如附骨之疽割舍不掉。”
不请自来的一行四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们不成器的小儿子方三如今会有这般咄咄逼人的气势, 眼瞧着已经拿捏不住,那对不称职的父母便又开始了一场口水战。
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那两个便宜哥哥一左一右好似在给他们当护法一样, 四个人以一种半圆形的站法聚集在一起, 将矛头直勾勾地对准了方砚知。
“怪我从小没有教导好你, 竟让你跟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人, 学了这些不入流的思想道理,如今竟是连你的亲娘都不认识了。”方夫人掩面拭泪, 字字句句痛心疾首, 将错处全部推到了方砚知的身上, “当真是我们方家造孽啊。”
听到这名义上的亲娘这样诋毁沈舒年和阿飞他们, 方砚知本能得不悦起来。他蹙紧了眉头,将想开口反驳,就被亲爹直愣愣地打断了。
“这个不肖子孙,简直是大逆不道,罔顾人论。”男人一甩袖子, 发出刺耳的破空声,愤怒的样子十分可怖,如同咆哮着的猛虎。
两个便宜哥哥顺势搭腔, 不外乎都是一些责骂方砚知不知礼数不重孝悌的车轱辘话, 方砚知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也没见他们说出此番前来寻隙滋事的重点。
“好了。”他不耐烦地抬手一扬,将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归聚于自己身上。方砚知心下烦乱, 不欲与这莫名其妙蹦出来的亲人过多纠缠。
他把沈舒年和阿飞完完全全挡在自己身后, 目光落在面前那个所谓亲爹上, 微微地蹙起了眉头。他的声音低沉,有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我也是听厌了你们这些长篇大论, 现下是半点也不想听了。”他掀起眼皮,眼睛里面满是止不住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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