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知,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话……”
他沉下脸来呵呵笑了两声,想要严肃认真地让方砚知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可是眼角眉梢溢出来的笑意却能表露出来主人现在的心情愉悦。
“明天我再给你熬药的时候,可是要给你放双倍的药量的。”
此话效果卓越,立竿见影,直接拿捏住了方砚知的七寸。方砚知一下子就松开了圈住沈舒年腰侧的手,双手举起投降一般,给沈舒年赔着笑脸,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沈舒年觉得自己好像渐渐掌握住了拿捏方砚知的办法,哼着歌走出了屋子。方砚知看着沈舒年离开的背影,朝人做了个鬼脸,才慢慢在脸上漾起了一个微笑来。
方砚知没觉得身上的淤伤有什么大不了的, 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我行我素,半点没有顾忌自己还是个伤患。
他是无所谓,可是沈舒年却看起来比他还要上心, 不仅每日耳提面命地督促方砚知灌下那苦不堪言的药液, 还几次亲自上手帮他揉开淤血。
沈舒年第一次提出要上手帮忙的时候, 方砚知吓了一跳, 几乎以为沈舒年是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子,才会生出这种荒唐古怪的想法。
这可不能怪方砚知大惊小怪, 任谁看到谪仙一样清俊优雅长身玉立的公子哥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 还一声不响地站在自己身后, 第一句话就是惊世骇俗地让人把衣服脱了的话, 都会对此大吃一惊。
方砚知没想到沈舒年居然会这样要求自己,看向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披着熟悉皮囊的陌生人,揉着衣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顺口的话来:“啊?啊?为、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你面前脱衣服啊?”
相比于方砚知的忸怩无措,沈舒年整个人倒是自在许多,一脸理所应当理应如此的模样。他看方砚知站在原地一直不肯有动作, 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打算亲自上手帮忙。
方砚知被沈舒年的突然靠近吓得脑袋一阵发懵,连连后退几步, 腿却磕到了床边, 直接跌坐在了床上。他这边行动受到限制, 那边沈舒年非但没有适可而止,反而直接动手想要拉开方砚知的衣襟。
“啊啊啊啊——”看着沈舒年端着一本正经却强抢民男的架势, 方砚知尾音都颤颤巍巍地节节拔高了好几度, 不知道他到底意欲何为。
沈舒年靠得太近了, 方砚知不得不一直后退用手肘撑着他的胸膛,拉开自己和沈舒年之间的距离, 他的身子越仰越低,几乎半靠在了床头上。
沈舒年今天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方砚知骤然提高的声音刺得沈舒年耳膜发疼,他的手死死地护在胸前,像是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宝物,倔得像块饱受风吹日晒的顽石,半点都拉不动他。
他渐渐失了耐心,实在搞不懂方砚知摆出这样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给他用药酒揉一下伤口能好的快些吗,至于这样严防死守的吗?
“不是我说,你至于吗?”沈舒年松开了试图把方砚知的衣襟扯开的手,双手环抱胸前退开了几步,站在一旁十分疑惑不解地上下打量着方砚知,试图换位思考方砚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半晌,沈舒年缓缓地摇了摇头,发现自己还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不就是想让你脱个衣服好帮你揉开淤青吗,你怎么这么抗拒啊?”
“啊——啊?”方砚知先是干巴巴地呵出了一声气音,乱成了一团浆糊的脑子才慢慢接收并理解了沈舒年的话,最后直接困惑又跳脱的大声叫了一声。
“干什么啊方砚知。”沈舒年一对漂亮的眉毛蹙在了一起,想着明天要不要再带方砚知去看看大夫,怎么好端端的人半天不见就成了这副样子,“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方砚知,这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啊。”
“你让我脱衣服,为的就是想检查我身上的淤伤?”方砚知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沈舒年,不可置信地意识到其实沈舒年真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而是自己思想龌龊将人想歪了。
“那不然呢?”沈舒年没好气地白了方砚知一眼,似乎是嫌弃人半点不懂得合作,净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他将先前搁置在一旁的药油拿起,朝方砚知晃了晃,精致小巧的瓷瓶明晃晃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让方砚知想忽视都难。
他后知后觉地有些羞愧了起来,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讪笑道:“那你干嘛不早说啊,一上来就要脱我衣服,我还以为……”
方砚知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细若蚊蝇。沈舒年本来还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一下子就将他方才的表现串联了起来,来龙去脉想了个透彻。
他在脑海中好好编排了一番方砚知的想法,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舒年一手抵着桌子撑住自己笑得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手掩唇遮住自己脸上的笑意,话音都被笑声撞得破碎,来来回回游荡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
“不是,方砚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沈舒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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