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知展颜舒笑,也学着他的模样举起茶杯。二人以茶代酒, 将茶水喝出了酒水的气势,彼此目光对视,互相笑了一笑,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阿飞抹了一把嘴唇,看着方砚知道:“老三,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听到阿飞的问话,方砚知迟钝地呆了一下,看起来正儿八经地在思考他的问题。阿飞看他这样深思熟虑的模样,还以为这人会有什么远大的规划,没想到他羞羞笑了一下,掷地有声地道:“还没想好。”
阿飞顿感无语,满头黑线。他看着面前这人装模作样的姿态,恨不得将方砚知揪起来好好收拾收拾。可是看着方砚知一脸疲样,又变得不忍心。
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压下心头莫名邪火,恨铁不成钢地对方砚知道:“老三,你可得好好想想。”
“你那两个不争气的兄长这回没有得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将茶杯砸在桌上,义愤填膺地道,“这回他们能趁你不注意将沈公子抓走,下次就能趁沈公子不在将你抓走。”
“长此以往,后果堪忧啊。”阿飞的尾音拖得极长,话音含着满满关切。方砚知微垂脑袋,手腕轻动,看着杯中茶水晃悠着撞上杯壁,荡漾着杯中一点烛火如月。
他近来变得越来越感性。方砚知之前一直觉得自己铁石心肠,不会为任何事物所累,可是随着与亲朋好友的羁绊越加深刻,方砚知便越来越舍不下这一段情谊。
他知道阿飞到底想要和他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这小地方限制了他的发挥,他应该去往更多更远的平台发展,同时也摆脱这吸血的家人,从此之后彻底逍遥自在。
正因为方砚知知道,所以他才不想去接阿飞的话。可是阿飞不如他心思细腻,只觉得自己没有彻底将话道明,于是直接上手抓住了方砚知的手。
“老三,我知道你不愿意舍开我们这些邻舍,可是你还得好好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阿飞一张黝黑的脸皱了起来,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沈公子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算坊间没有光明正大的流传,私底下的话语也绝对不会好听。”见方砚知没有言语,阿飞索性直接将沈舒年这尊大佛搬出来。
“你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得好好为了沈公子的未来考虑。”
他松开方砚知的手,再度给自己和他倒满了茶水。阿飞看方砚知仍在低眉沉思,于是自顾自地将自己的杯子碰上了他的杯子,单方面地与他碰杯庆祝。
“你是个有主意的,有些话我也不想说得太多,到时候你也听得烦了。”阿飞将自己的杯子和方砚知的杯子举起来,颇为不讲理地将方砚知的杯子塞到他的手心里,也不管人接没接住,自己就将茶水喝了。
“我知道你最近心里不太痛快,可是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阿飞站起身来,绕到方砚知身后,双手从身后穿到他的腋下,依靠蛮力将方砚知整个人从座位上拽起来。
方砚知没想到这人这么直接粗暴,不敢妄自挣扎,生怕一个不小心将面前的桌子直接掀翻了。他被阿飞从座位上硬生生地拽起,在他身前站定,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嗔怪道:“阿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阿飞憨憨地笑了一笑,对方砚知的话不置可否。他双手环抱胸前,看着一身灰色长衫的方砚知,悠悠地道:“若我不直接将你拽起,你还想在我这里赖上多久?”
“这是什么话。”方砚知责怪地瞪了阿飞一眼,看起来对他的话非常不满,“我来你这里你还不高兴,你要是再这样的话,下次我可就不来了。”
“来来来,方公子来我这小屋子,让我这栋房子蓬荜生辉。”阿飞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油腔滑调的话语,他表情夸张,眉眼却笑得热烈,听得方砚知目瞪口呆,身上炸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打住!”方砚知不愿再听他这样恭维自己的话,总觉得话里话外的气氛颇为奇怪。他哭笑不得地打了个手势,示意阿飞适可而止,不要继续捉弄自己。
“我走了还不行吗,你这人真的不知好歹。”方砚知故作遗憾地再度轻轻摇了摇头,一副阿飞错失了宝藏的模样。他假模假样地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阿飞跟在他的身后送他出了院子,见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心上澎湃。他的话语没有经过脑子思考,近乎是脱口而出,朝着方砚知的背影喊了出来:“老三——”
方砚知闻声停住,疑惑地转过身来,见阿飞仍旧站在不远处的院门口看着自己,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这人叫住自己后反而扭捏了起来,在原地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方砚知看着有些好笑,也朝他喊了回去:“干嘛——”
眼瞧着这人被自己喊住,阿飞也就不再矫情。他双手拢在自己嘴巴摆出了个喇叭形状,想让这吹过耳边的风将自己的话语送到方砚知的身边:
“不管你之后做什么,我永远支持你!你就放心大胆地去走自己的路,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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