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领着牛大,女娘和哥儿们去马掌柜所说的铺子,掌柜的看见这么多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直到林真说明来意,才兴高采烈地赶紧叫跟着忙活的家人出来招呼客人,亲自给林真介绍店里的床铺。
“我们店里绫罗绸缎的都有,填的也是上好的棉花,您看看这床被子,被面是绸的,这天气盖在身上冰冰凉凉最舒服。”
“还有这床,缎的,华贵大气。”
林真对掌柜的道:“我是买来给人多用的,棉质的即可。”
掌柜的一听,立马把手放在旁边的几床被子上:“那就这几个花色,全是一样的价,用的是好面料,填的棉花也不错。”
林真用手摸了一下,被子不算薄,但是对于离州的天气来说正好,一场雨下下来就凉飕飕的,太薄了一不小心就冻着。
至于冬天,到时候可以再买一床加在一起盖。
林真招呼身后有些拘谨的女娘和哥儿:“你们过来看看,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花色。”
几个被子颜色有鲜艳的,也有素净的,基本满足了不同的审美。
第一个跟林真搭话的小妇人望着林真从被子上撤回去的手,率先走过去。
其他的女娘和哥儿也跟上去,慢慢地,铺子里的声音大起来,他们在小声和同伴讨论花色,选哪个好一些。
林真问忙得不可开交的掌柜,道:“这些铺盖有现货吗?”
掌柜的一开张就做了这么多生意,心情不能再好,笑着道:“夫郎,铺盖这东西买一床能够用好几年,除了拿出来给大家挑选的,并没有现货,要定好之后找人现做。”
“约莫要几天才能做好?”
“我知夫郎要得急,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就把铺盖亲自送您府上去。”
“好。”三天时间不耽搁什么,一号院子那边也不是住不下,只是那儿有护院的下人和周正初他们,林真是为了以后着想,才把他们迁到后边的院子去。
买完床铺和平常的用品,林真叫鹿鹿带他们回去。
那个第一个跟他说话的小妇人突然走到他近前,蹲身给他行礼后直直地望着他道:“林老板,我叫春娘。”
“以后我会好好给你做活,不叫你的一番苦心打了水漂。”
林真望着她仿佛轻松了许多的肩膀,点了点头:“去吧。”
“嗯。”春娘手里拿着买的洗脸盆、帕子、牙刷以及牙粉,回到人群里。
林真叫上剩下的牛大:“走吧,你带我去瞧瞧你看中的铺子。”
牛大的声音很轻软,“就在平昌街的中段,咱们走过去往后走几步就到了。”
林真走在前头,牛大落后他半步,既保持着一些距离,又能在有什么事儿的时候护住他。
边走,林真边道:“再有几天就是工人发工钱的日子了,第一批货卖得好,大家伙也忙活了那么多天,到时候就把发工钱的日子定在开业的那一天,给大家伙发点奖励。”
“也不多,二十文应该差不多了,纯属叫人乐呵乐呵。”
多的林真不是出不起,但奖金这东西也要看情况来,二十文正合适。
他又道:“开业那天我还会做点其他东西的样品放在铺子里,供人参观,以后林氏还会做那些东西。”
“所以老板带那些女娘和哥儿回来是为之后的作坊做准备的?”牛大道。
林真看向他:“莫非你以为我只是出银子养着他们?”
牛大:“小的有这个想法过。”毕竟林真对这些女娘和哥儿有些上心,不仅找院子安顿,还叫着出来买床铺用品。
他手下那么多人,叫谁都能办这事。
林真笑了笑,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要叫一个人活着,不是给他金银,而是给他脊梁。”
正如他从前对顾凛,他希望顾凛读书,不是要顾凛能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当他想做什么的时候,有想做就做的底气和勇气。
只是没想到,昔日那个还有些厌学的小小孩童,现已是执掌一州之政的知州。
已经跟着他做了不少事儿的牛大把他说的这句话仔细咂摸了好一会儿,明白了些许,道:“老板要是当个夫子,一定能教出好些厉害的人出来。”
“算了算了,”林真摆手,“从前试过,嗓子眼都要冒烟了,这活儿还是留给真正有学问的人,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就不误人子弟了。”
牛大听到林真以前教过人,来了兴趣:“老板你教了几个学子,现今如何了?”
“算不得教,只是让他们跟着读了千字文。”
“且盘算起来真正教的,也就一个。”其他的诸如林小幺,林柱子林石头还有林春香林槐香林杏香几个都才教了小半。
林小幺自己好学,后来不仅把千字文学完,还看了好几本书。
林柱子林石头他们只能算堪堪认得几个字。
牛大问:“那唯一的学生后来有考上秀才吗?”
“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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