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没有当即回答，明显也是卡壳傻眼了，明明这就是魔气最盛所在，只是为什么不是晏祈川而是一个孩子？
顾棠聿低头看着那个浑身是伤的小孩，小脸是如此青涩稚嫩，带着斑驳的血迹，双手正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服。
他分明是这么紧张害怕，但那一双眼睛却像绝地求生的孤狼，带着一股子狠劲，仿佛下一秒就能冲上来狠狠咬他一口。
在他打量着他的时候，小孩也紧紧盯着他。
眼前这个白衣男子容貌冷峻，一张淡漠的脸上衬出其于世隔绝的孤傲，他先前在门派并没有见过此人。
「他是魔气的中心。」系统说。
「但他是个孩子。」顾棠聿在脑海中道。
系统沉默了，因为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棠聿看着他那双红色魔瞳，直接开口问：“你是魔族的？”
那孩子不说话，只是发狠的瞪着他。
“你可见过晏祈川？”顾棠聿又问。
小孩依旧是不吭不响。
见这孩子是警惕性过强，顾棠聿又对这个孩子说：“我不会对老幼病残下手，你是安全的，所以你见过晏祈川吗？”
小孩攥紧拳头，手背上的骨头都清晰可见，他先是咬紧嘴唇，然后便像是放弃了挣扎一般的低声回答：
“他死了。”
这话一出顾棠聿愣住了，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
那我这岂不是一穿过来就直接捡了个现成？竟还有这好事？
同样惊愕的还有系统。
晏祈川死了？！
这么容易就被解决了？？
不对……
那孩子身上有浓郁的魔气，很不寻常。
它出声提醒着顾棠聿，谨防有诈，而那孩子在说完这话后，便紧盯着他们两人的反应。
是成是败就在一举了……
“你身上的魔气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跟晏祈川是一样的？”顾棠聿出声质问道。
小孩霎时身体僵住，看着他腰封上象征着身份的图案……果不其然瞒不过他吗？
“因为……”小孩说话都带着一些结巴了，但努力掩饰着自己，同他对视道：
“他是我父亲。”
顾棠聿：？？！晏祈川的孩子？！
系统：那就是小魔头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魔头这么轻易的就死了，还出现了一个小魔头，但秉承着全杀不放过的原则，系统出声：
「杀掉小魔头。」
顾棠聿愣了一秒，说：「可他还是个孩子啊……」
系统：「孩子又怎样，那也是魔种，何况晏祈川是他爹！」
顾棠聿：……他爹要灭了三界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孩子是无辜的。
小孩见这男人不知为何又不说话了，神情紧张的在揣摩着他究竟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如果这个男人出手，他今天绝对要丧命于此。
顾棠聿脑海中还在跟系统掰扯着，他确实做不到对小孩子下手，偏偏系统非要让他把他杀了。
但系统只存在他的脑海中，并不能干预他的行动，顾棠聿最后做出退让道：
「晏祈川既然已经死了，那任务也就结束了，我暂时不回去了行吗，把这孩子给培养的根正苗红，等到时我再回到原来的世界。」
系统被他这善良的性子给弄的没办法，但它又不能替他出手将这孩子给了结了，只能是沉默代表默认。
“你可愿跟着我？”顾棠聿看着那个孩子说。
小孩因为这话滞愣，仿佛是自己听错了一般。
顾棠聿又道：“我收你为徒，教你向善，走向正道。”
小孩：呵，正道？狗屁的正道！狗屁的向善！
他也曾经向善，也曾试图走向正道，可是最后呢？不还是被所谓的正道联合追杀？
但眼下情景他又没有其他选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从要杀他变成突然要收他为徒，但如果等一会其他人找过来，就算没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是魔族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云星婉在听见这男人居然要收一个魔种当弟子，瞪大眼睛的心想：
他疯了吗？！这人究竟是谁？！他怎么敢这么做！
顾棠聿等了好几秒后没有答复，耐下性子的再一次问道：“你的选择呢？”
终于，那小孩微微起身，然后跪在地上叩拜，稚嫩的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些咬牙切齿，说道：
“徒儿……拜见师尊。”
这孩子能顺利的长大吗？
顾棠聿脸上淡淡一笑，小孩，哦，也就晏祈川，看着他这真诚带着笑意的眸子，有那么瞬间的晃神，随后他就被男人俯身抱起，鼻尖充斥着淡淡的莲花清香。
顾棠聿感受着怀里的重量，心中感慨：这孩子实在是太瘦了，看着都营养不良。
他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别怕，我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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