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聿看着身下之人还在呓语做噩梦,像故意的又不像故意的,于是负气的揪一把对方的脸,但这人脸也是硬的,揪着跟揪橡皮泥一样,还是放了好几天的那种。
晏祁川心中闷笑,这一记就相当于是顾棠聿的“报复”了,就很……可爱。
拽不开,走不了,喊人没回应,顾棠聿只能坐在靠床边的地上,一只手悬着,仿佛带了镣铐。
床上人的喃喃自语还在继续,顾棠聿在梳理思路,假的这么真,他要是下手估计死的第一个就是自己。
想不通遂不想,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系统身上,反正他死他活最终都不是这世界的人,大不了自己死了算了。
抱着悲观的想法,同时心中还对晏祁川骂骂咧咧,这个世界的反派可谓是在独木崖之后就顺风顺水,一连挫败人界山门,又加速统一魔界,原本剧情他收复西城是一场硬仗,结果如今这么轻易就赢了。
在顾棠聿还在“骂人”时,床上人又开始了其他呓语,断断续续,顾棠聿听的不是很清,不过大抵也能连在一起,眉头微微蹙起。
“师尊不要离开我……除了你我没别人了……很孤独……”
顾棠聿:呵呵,你魔界几十万人都是死的?
“我也不想,不想生来就没父母……”
“为什么其他人都有父母眷顾,就我没有……”
顾棠聿吐槽不起来了,反派为什么没父母?那是他“不让有”的,局中人把这个当做“身世”,可“身世”是他写的。
“好冷啊,雪天……好饿……”
顾棠聿知道晏祁川悲惨童年经历的巨细,此时恐怕他梦魇就是记忆重现。
顾棠聿脑海中浮现出种种画面,天寒地冻中的赤脚破衣,恶狗抢食,人人打骂驱赶,幽暗密室里的变态魔鬼……
“好痛,好疼……”
“为什么宋明轩生而高贵,而我如蝼蚁恶鼠……”
顾棠聿低头沉默,宋明轩出生在人界的一个世家中,就算他没有拜师学艺,那他一生也是顺遂安康。
为什么宋明轩高贵?因为他是自己笔下的男主,是天命之子。
此时顾棠聿根本没想到为何做噩梦的晏祁川会忽然提到宋明轩的名字,他只是沉浸在自己揪心的思绪中,其中夹带着悲怮跟自责。
他忽然觉得自己穿书不是一场意外,因为他特殊的身份,还有穿来后他的生活几乎都跟反派连在一起。
为什么是反派而不是男主呢?
这是一场折磨,对良心的折磨,如果作为旁人,那他不必有亏欠,偏偏晏祁川是反派,而系统给他的任务还是杀了他……
[那如果,反派要是不再毁灭三界呢?他就活在魔界,与世无争。]
忽然,顾棠聿抬起了头,脑海中的这个念头让他侧头看着床上之人,就这么久久的,久久的看着。
殿外。
被一早拉出去的左护法还守在门口,他听到了顾棠聿的呼喊,但是想进去却被魔医跟右护法拦住。
三人坐在席地而坐,魔医甚至拿出了花牌,悠然道:“左护法急什么,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那会不都跟你说过了嘛。”
左护法看着他:……
“我怕那人对尊主下杀手!”左护法又气又叹。
“我找过凌钺求证了,在西城尊主就处理伤口了,他还能一路飞奔回来,倒在那人身上……”右护法拿着花牌,适时停止话头。
所以,尊主上演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钓鱼。
“尊主是谁?如今魔界至尊!什么样的男人女人他得不到?为什么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左护法加入其中,出牌的同时愤然说道。
“爱情啊,唯一性,你这种风流老头子懂什么。”魔医打趣。
不在尊主面前他还是很随意放肆的,跟左右护法关系不错。
尽管右护法也不理解,但还是说:“尊主是痴情种。”
“我们还提早筹谋呢,尊主说一统大典也是他的结契大典,这得是多么尊重珍视对方,偏偏人家不领情,还执着干什么?”左护法道。
“人家是仙师,被尊主捉来当媳妇,你换位思考下,服气吗?人家还根本不爱尊主。”魔医摇头说。
左护法:……
这说的是大实话,他没法反驳,堂堂仙师,在人界仙门备受尊崇爱戴,跟魔类结契,先别说爱情了,恐怕对方觉得羞辱居多。
三人继续打花牌,内殿动静好像没了,其实左护法担心的是尊主好不容易坐到这位子上,别因为恋爱脑而受伤害。
另一边,西城。
凌钺守在城门上,看着城下天堑河河水湍急翻涌,还被捆着的夜叱在一旁问:“欸,晏祁川这么着急忙慌的回去干什么?就让你待命了?”
“听尊主指令就行。”凌钺回答,不说多的。
“那他干什么回去,受伤了我西城又不是没魔医,折腾一路,咋的,还怕我的魔医对他下毒呢。”夜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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