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好梦。”
脸颊处传来微凉的触感,让花满楼想起曾经那场梦境里桃花堡漫天飞舞的桃花,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原本离去的睡意再度笼罩而来,很快便沉入安眠。
傅回鹤也没缩小身形,而是就着这样的动作,脊背靠在床边,低头继续注视花满楼。
方才还是偷偷摸摸地看,现在便成了大大方方的看。
傅回鹤的手指轻轻划过花满楼的眼睛,微微一顿,眸中飞快划过一丝情绪。
如果……
急不得,再等一等。
又静静看了一会儿,久到窗外的天空隐隐染上曙光的红色,久到趴着的莲叶都开始支棱起身子偷看,傅回鹤才迟疑着伸出手——
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捏了捏青年的耳垂。
朋友吗……好像,是有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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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陆小凤翻墙回来落进了院子里。
傅回鹤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顿时一收, 面无表情抬手一挥,灵雾涌动间就将刚从墙上跳下来的陆小凤按在了墙上。
陆小凤:“?!”
被死死摁在墙上的陆小凤一脸惊恐地盯着面前顿时云雾缭绕的小院,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脑子里已经将生平看过的所有志怪话本都过了一遍。
然后就看见手执烟斗的傅回鹤从花满楼房间里走了出来。
——直接穿过墙, 没走门, 没半点声响动静的那种。
陆小凤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气。
傅回鹤的手指在唇边竖起,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陆小凤忙不迭点头。
傅回鹤挥散灵雾, 然后施施然站在门口,目送见了鬼的陆小凤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嗯,轻功用得还挺不错。
完全没有自己就是那个吓人鬼认知的傅回鹤满意点头, 而后身形转瞬消失在灵雾中。
袖子里揣着买好的折扇, 傅回鹤回来的时候花满楼已经洗漱完,正在桌边吃早点。
动作自然地在桌边落座,傅回鹤扫了眼桌上的小笼包,随口问:“陆小凤呢?”
花满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来倒是来了, 只不过说了几句就像是被鬼追着跑出去了, 说是要去一趟蛇王那里。”
蛇王是京城地下势力的地头蛇, 有时候地头蛇的本事远远超过一些明面上的势力。
傅回鹤思考了一下,其实有关陆小凤的生平故事, 他看过许多次, 有原本一成不变的故事,也有被一些外力干扰走向另一个方向的衍生改变, 但不可避免的是……
“他有时候交朋友的确需要长点心。”
花满楼敏锐抓到点:“这次的幕后主使又是他的朋友?”
傅回鹤不免感叹了一句:“花公子这一个‘又’字, 真的很有嘲讽的意味呢。”
花满楼微笑道:“无他, 唯熟练尔。”
傅回鹤当即哈哈大笑。
花满楼也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 一道幽怨的声音从窗户外面飘进来:“所以,能否劳驾前辈告知,绣花大盗一案涉及的究竟是我的哪一位朋友?”
傅回鹤的手肘抵在桌边,撑着脸颊朝窗户缝隙滴溜溜看进来的陆小凤看去,好整以暇道:“好啊,你想听哪一个?”
陆小凤沧桑发问:“……还有好几个?”
傅回鹤挑了挑眉梢。
花满楼筷子上的小笼包还蒸腾着热气,他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吃食,缓缓道:“金九龄?”
一个没有家世的吃公粮的六扇门捕头,甚至都没有太高的官阶,如何能单单凭借着看马相面的营生,便可支撑得起纸醉金迷的生活,供得起收集文玩古董的爱好?
蹲在窗户下面的陆小凤脸上却没有惊讶和怀疑。
傅回鹤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你既然已经有所怀疑,何必多问呢?”
所谓的绣花大盗一案,不过就是金九龄的贼喊捉贼罢了。
他自认聪明,布置得天衣无缝,只要陆小凤这个天下第一聪明人看不出来,这桩案子就能彻底成为一个悬案,而金九龄大盗的身份也能永远尘封。
陆小凤脸上的笑容有些干巴巴,他没有再说金九龄,而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薛冰……”
这一次,傅回鹤没有让花满楼开口,而是抢在他之前道:“薛姑娘的鞋子很好看。”
笑容彻底从陆小凤的脸上消失,他沉默了一下,而后道了声谢,放下窗户离开了。
薛冰是陆小
凤的红颜知己,是陆小凤十分喜欢的姑娘,只可惜这位薛姑娘却是一个地下组织“红鞋子”的一员,以斩断男人的手带去姐妹聚会攀比数量为乐。
傅回鹤并不意外花满楼面上的平静,他只是有些好奇:“你闻到了薛冰身上的血腥气?”
“薛姑娘身上的脂粉气很浓,我并未太过靠近她。”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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