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太平下去。
谁都不愿意做那个率先开口的人。
良久的沉默之后,一位姿容艳丽的女子抬眸,目光灼灼地环视四周:“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宁愿牺牲的是我们这些不中用的老东西。”
在座的都是各族的上位者,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新生的年轻的族人对族群的重要性。
如果真的大难临头,最应该保全的是那些拥有无限希望的年轻族人。
议事堂中再度陷入沉默之中,一直静静蹙眉听着的傅逸洲十指交错抵在桌面,淡淡道:“我相信,如果有办法,在座各位都会义不容辞,此事现如今并没有解决的方法,不如暂且搁置,来说说与人族通婚一事。”
“是抱着那一套血脉纯正的坚持去死,还是与人族通婚留存火种,还望各族族长长老慎重考量。”
众人交换着眼神,能走到现在的族群,掌权者都不是认死理的性子,轻重缓急心中各有章程。
“与人族通婚一事是大势所趋,我族自然没有那么目光短浅。”
“我们已经派出一些年轻的族人去传授人族修行了,虽然咱们的功法并不适用人族,但我看人族的脑子都挺好使,总之……能活久一些总是好的。”
“可不是?人族的寿命是个大问题,族人通婚之后万一有感情上太过偏激想不开的,那就真的是坏事了。”
傅逸洲和泽一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
两人旁观这段并不在记载中的历史,傅回鹤低声感叹道:“原来苍山境妖族最初是神兽与人族通婚而来……怪不得传承着灵兽的血脉,却大多数生而为人形。”
只可惜,真相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千年之后,妖族却又可笑地追寻纯血返祖的力量,鄙夷着那些所谓天资平庸带有妖族特征的混血妖族。
花满楼摇了摇头:“凡人之中也尚且不乏血脉正统与否的论调,不过都是自我束缚罢了。”
……
“如果各位愿意牺牲的话,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一直闷不做声的长盛君忽然开口,清亮平静的声音划破议事堂讨论通婚一事的热烈。
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坐在角落中的少年。
长盛君没有回应傅逸洲的视线,抬手将手中的小匣子抛向空中,小匣子顿时在议事堂众人面前炸开,铺开来密密麻麻连环相扣的阵法。
“既然天地想要力量,那就将自愿牺牲者灵力汇聚于一人,造一个最强大的力量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各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
长盛君抬眸看向半空中闪动着瑰丽色彩的阵法,缓缓开口:“这个阵法环环相扣复杂至极,是我穷尽心血而成。它只有一个作用,便是化千万人的血肉灵力于一人之身,且绝对不会被外力打断。所以,我为它取名血祭大阵。”
“万人血祭,灵力归一。”
“正正好应了大家苦恼的救世难题,不是么?”
傅逸洲的面色盛怒之下铁青一片,泽一却只是眼神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大阵,良久,金色的眼眸中掠过深沉的悲哀。
……
“胡闹!”傅逸洲一掌拍在桌面上,“谁让你说那些的?!”
“我又没有说错!”长盛君不服气地梗着脖子和傅逸洲争辩,“你们明明就是需要这样的阵法!你和泽哥对着白泽和麒麟族的藏书库都要翻烂了我说的有错吗?你们早就知道现在剩下的只有这么一条路!”
“那也应该是我们提出来!不是你!!!”傅逸洲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想找根棍子削一顿面前的熊孩子,“你知道你在那些老狐狸面前提出来阵法意味着什么吗?啊?!”
“你这是让他们去送死!”
活到现在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狠角色,长盛君是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他们愿意去死是一回事,对拿出这把刀说让他们去死的人,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
“我知道。”长盛君的眼睛坚定地对上傅逸洲盛怒的双眸,倔强道,“这意味着,就算你们想要去为天下苍生牺牲,也别想甩掉我。”
傅逸洲的怒气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傅逸洲张了张口,半晌,才哑声道:“长盛……”
长盛君打断他的话,眼神是冷到极致的淡漠,但那片淡漠最深处却染着一簇火,明亮地奋不顾身:“逸哥,泽哥,我不在乎什么天下苍生,也没有什么族人责任,我就……只是想和你们在一起而已。”
“这是这样,也不可以吗?”
泽一按住想要再度开口的傅逸洲,转而对长盛君道:“长盛,先让我们都冷静一下,之后再找你谈好不好?”
长盛君自从几百年前偷听到兄长谈话后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宣泄出来,抿唇看着两位兄长半晌,低低应了一声。
傅回鹤和花满楼周身的场景因为长盛君的离开而开始变得模糊遥远起来,这证明这次长盛君是真的听话离开了议事堂。
傅回鹤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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