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厚实温暖的手掌,令闻铃月觉得格外有安全感。
向来形单影只的闻铃月,第一次有了同伴。
“东方师妹,我叫齐风,这是陈焕,以后在九华宗,有什么事找我们就行。”
眼前的两个笑容温和的少年,是她第一次结识的“朋友”。
从此之后,她总是与齐风结伴而行,而她们身后,总跟着一个陈焕。
齐风是个聪慧机灵的女子,陈焕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上了,自然而然地,两人相识相爱。
闻铃月经常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但齐风总是热情似火,似乎能一把火把她给烧了。
日子细水长流,岁月静好,直到东方昭侠将她带到了一间密室。
阴冷的风灌进了闻铃月衣领中,她忍住了颤抖,四周的夜明珠并不足以照亮整个密室通道。
走过层层关卡,最里面的石室中,惨白的光打在青灰的石墙上,一具人形银白铁甲傀儡正立于中间。
东方昭侠带着她走到了傀儡面前,目光晦涩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地说:“这具傀儡,为父炼化多年却仍未成功,如今魔族肆虐,仙门屡遭围攻,九华宗亦是如此。”
闻铃月看着这具泛着幽蓝冷光的傀儡,不明白东方昭侠的话。
“你娘曾是炁川炼器大宗的长女,她的宗门有一把神兵宝剑名曰扶光,扶光剑天生镌有符文,威力无穷,若有此剑加持,必能杀退魔族。”
“你作为九华宗弟子,也应当承担起责任。”
“你娘当初带走了那把剑,你知道她藏在哪吗?”
闻铃月抬起头,对视上了那双幽暗的眼睛。
她娘说过,这把剑,绝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她们都活不下去。
“我不知道。”闻铃月害怕,她不想死。
恍惚间,闻铃月在东方昭侠的脸上,看见了一瞬诡异的神情,与他正直坦荡的气质太过于违和,甚至令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真的不知道吗?”东方昭侠语气低沉。
闻铃月摇了摇头。
东方昭侠忽地笑了,“好,你走吧。”
奇怪的是,从这一天开始,她再也没有看见齐风和陈焕,周围的九华宗弟子,对她避如蛇蝎。
直到她在自己的食盘饭菜底下,翻出了不少石头砂砾。
她盯着这碗脏了的饭,真相的直觉在脑海中冲撞。
周围的人看见她盯着食盘发呆,有几个弟子靠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话中带笑。
“听说你以前在剑川这种野蛮穷酸地方当乞丐,看到这碗饭,不应该觉得十分亲切吗?”
如当初在村口时一样,闻铃月沉默以对,招致的,却是更为恶劣的行为。
她一直记得,被人摁着灌下那碗饭时,石子刮破喉咙的痛楚。
闻铃月再次看到齐风时,齐风完全变了一个样,她丰盈的脸颊深深凹陷了下去,那双灵动的眼睛,只剩下疲惫。
闻铃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想上前问问齐风发生了什么,却被陈焕拦住了。
“你真是个灾星,以后离我们远点。”陈焕浑身透着嫌恶,搂着齐风绕开了她。
幸好,这样被宗门弟子欺辱的日子没有过多久,魔族的人就攻进了九华宗的地盘。
九华宗一百里外,荒漠沙川,围聚着数不清的魔族。
那些抵抗魔族的弟子,一个又一个倒在了沙漠之中。
闻铃月被派往前去营地做后勤,她看见东方昭侠从她身前走过,鬼使神差般,她喊了一句:“爹。”
东方昭侠没有停下,甚至没有回头。
眼看伤亡的弟子越来越多,丹药储备已经不够,闻铃月被调去照顾伤员。
营帐里,横七竖八躺着许多浑身血腥的弟子。闻铃月手中拿着药膏,停在了一个断了手臂的弟子面前。
男弟子没有认出她,用尽力气回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闻铃月神情冰冷,将药膏按在了他的伤口处,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法哀嚎。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闻铃月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不记得我了吗?你亲手喂我饭的感情,怎么能说忘就忘呢?我是闻铃月啊,不,是东方月。”
澜卿泪
在他震惊惧怕的目光中,闻铃月又道:“这药膏掺了一点毒,用起来,应该很不错吧?”
欺辱她的人,怎么可以忘记她呢?
即便她此刻乘人之危,他们不也是狗彘不若之辈,谁又能指责谁无耻。
原本落于下风的九华宗,在一夕之间反败为胜,人人都在夸东方昭侠伟力通天,一己之力扭转战事。
“东方宗主简直就是神人,他那法宝,恐怕炁川的炼器大家都得甘拜下风!”
“一定要把这些可恶的魔族杀干净!”
闻铃月听着那些人的交谈,谈不上高兴,也没有失落。
入夜的时候,闻铃月一个人坐在沙丘之上,呼啸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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