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谷外的客栈里,慈悲殿一行弟子收拾好准备回程。
闻铃月在房间里,坐在床边看着两只体型缩小的妖兽。
狮将依旧是大黄狗的模样,不过闻铃月能感受到它身上有了微弱的妖力。腾龙则围着它不停的飞转,打量着狮将。
“妖域狮吼一族竟然落魄至此,看来以后应该改名叫犬吼一族了,你也改名叫狗将吧。”
狮将死死盯着跟蚊子一样飞来飞去惹人烦的腾龙,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最后忍无可忍跳起身张嘴一口咬住了腾龙的长身中间。
腾龙一声惨叫,不停扭着身子啊啊叫。
闻铃月烦极了,冷声道:“松开它。”
狮将听言,将腾龙吐到了一边。
“说吧。”闻铃月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用布细细擦拭着扶光剑。
狮将瞥了那把锋利的剑一眼,开始回忆千年之前。
“千年前,我原以为你与东方昭侠同归于尽,却没想你还活下来了,本来我是想趁机……趁机支援你,却看见齐风带了几个仙门人上了玄古冰川。”
狮将咽了咽口水,观察着闻铃月似是没有变化的神色。
“我跟上去后,只见她持剑站在你身后,把你捅了个对穿……你当初以元珠之力逆凡人生死将她救活,她却亲手把你杀了。更可恶的是,你死之后,她带着仙门的人潜伏进无相山,偷袭珑主,杀了七位护法,我也因此殒命。”
闻铃月久久未开口,她盯着手中剑出神,想起那个在沙漠之中呼喊她名字的人。
面容相似,终归不是同一个人。这是她亲手给自己下的致命毒。
见她毫不惊讶,狮将追问道:“被亲友背叛,你不伤心?”
闻铃月将剑收起,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朝外走去。
“该回宗了。”
狮将和腾龙识相地进了闻铃月挂在腰间的玲珑球中。
慈悲殿的马车在客栈外停留,闻铃月走向赵庆所在的马车,掀开窗帘,便看见了太上重明正在运功给昏迷的赵庆疗伤。
闻铃月身形顿了一下,唤了句师尊,坐在了他身侧的位置。
赵庆虚弱地平躺在软垫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温和的仙力源源不断落在了他的躯体。
马车悠悠驶离四方谷,见赵庆毫无起色的模样,闻铃月眉头微皱,带着疑惑开口问:“他怎么伤得如此严重?”
太上重明声音微微低哑,回答道:“神元受损。”
闻铃月知晓一些缘由,不动山故意挑衅,导致封印松动使得赵庆受伤,却没想竟然是神元受损。
想到自己的憾海钟,闻铃月眉眼间浮上一抹寒意,她的东西,绝不会让别人白白用了。
马车晃悠悠,闻铃月昏昏欲睡,本就受伤还未痊愈,她靠在车厢壁上,逐渐沉入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太上重明收回仙力便感觉自己手臂一沉,他身体微僵,垂眸看去,闻铃月倚着他正睡得香。
他没有动,露在面具外的耳尖逐渐染上红晕,蔓延到了脖颈。
感觉到闻铃月的身体朝前倒去,太上重明伸出右手,绕过她身前,揽住了她的肩膀。
谢无忧
太上重明低头望着闻铃月,她的长发在他的指隙间缠绕,上半身亲密无间地倚靠在他怀里。凝视着她熟睡的侧脸,遥隔千年,太上重明又感觉到了那种陌生的悸动。
千年前,他不懂这是何种情愫,但后来,他的兄长为他解开了这种困惑。
太上重明揽着闻铃月的手臂逐渐缩紧,不管千年前如何,不管她是否记得……
此刻,在她身边的是他。
马车从林道间驶过,赵庆也在晃晃悠悠中苏醒。他虚弱恍惚地睁开眼,朦朦胧胧地看了眼黑檀木的车厢顶。
转头瞧去,入眼的是闻铃月熟睡的脸,再往后看去,赵庆微眯的眼眶逐渐睁大裂开。
他不可置信地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被他最敬重的掌门抱在怀中。
这一刻,赵庆突然觉得太上重明在他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正在慢慢、慢慢、慢慢缩小。
赵庆咬牙切齿,正不知该如何发作,便瞧见闻铃月眉头紧皱似乎要醒了,他急忙闭上双眼,假装从未醒过。
然而她将头挪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后,便继续睡了。
赵庆心中盘算着,不知掌门有没有睡着,如果没睡着,那尴尬的也得是他吧?
又或许只是自家女儿睡熟了不小心倒下去,掌门好心扶一下呢?
马车不停地前行,轮转几个日夜后,终于回了慈悲殿。
赵庆浑身僵硬地从马车上下来,脸色灰扑扑的,一双眼睛也失了光,望着一无所知的闻铃月。
“你怎么了?伤到脑子了?”闻铃月看着这几日格外沉默的赵庆,仿佛被人夺舍了一样,不再是那个叽叽呱呱的三长老。
“咳咳,你说话能不能小声点?”赵庆拉着她的手臂,领着她往前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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