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都升天了,你能不能盼点好的?”雪观音抬手在闻铃月额间弹了一下以做惩罚。
“你把我脸上的铭文都蹭掉了!”闻铃月挡着脸,离远了他。
雪观音脸上也绘着朱砂铭文,与那双红瞳十分相配,真宛如从天而降能够通灵的妖神,浑身透着高贵圣洁。
“祭祀要开始了,我带你去看看。”雪观音拉起闻铃月的手,穿过热闹的街道,朝着街道尽头跑去。
游行的祭祀舞者,乘坐着花车,最终的目的地也是街道尽头。
当闻铃月走到这,一颗通天大树印入眼帘。巨大的树冠将天空也笼罩了,还有枝丫野蛮地朝四周伸展开来,想要努力占据更多的天空。
任由雪观音拉着她跃上树梢,朝下看去时,游行的花车正缓缓朝树这边来,而后停在了树前。
为首的祭祀者从花车中托举着一块镜子,恭敬地走到了树前,只见大树伸出枝丫,将镜子层层包裹住,拖进了树干之中镶嵌了进去。
随着夸张的舞步,歌声也一同响起,迷迷荡荡,传向了天际。
远处的绚烂的烟花绽放,点点彩光在闻铃月眼中忽闪忽隐,她侧目看向盯着自己的雪观音,发现他眼中也在绽放着一场烟花。那是红色以外的颜色。
雪观音望着她,二人距离近在咫尺,呼吸交融间,他目光闪烁地嗫嚅道:“我……可以亲你吗?”
“嗯。”闻铃月轻声回应。
她闭上双眸,感觉到雪观音微冷的软唇贴近,如蜻蜓点水一般,但没有离去,只是静静停留在水面。
身前的人忽地垂落在她肩膀上,闻铃月扶起他,让他靠在了树干上,这雪明霄的迷雾果然奇效。
闻铃月看着他陷入昏迷,眼底没有一丝迟疑,转身朝往生镜而去。
正在祭祀的舞者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闻铃月破开镜子的封印,被镜子吸入其中后才方寸大乱。
“王上!快禀告王上!”
闻铃月进入镜子后,四周一片白茫茫,她从储物袋拿出了傀儡面具,任由那附着在面具上的气息被镜子吸收。
在天地之间,陌生的画面凭空出现。
画面中是个子低矮的女孩视角,在火焰燃烧的炉子旁,一个年轻力壮的妇女正举起铁锤砸下,汗水没入了她系在额头的汗巾。
虽然那把剑还只是雏形,但闻铃月一眼就认出那是扶光剑。
画面在不停变幻,女孩长大成人,妇女渐渐苍老,她执着地想教会女子绘画一道奇异的铭文,但女子似乎总是记不住。
闻铃月仔细盯着妇女的唇形,试图分辨出她在说什么。
画面一转,妇女似乎被什么逼到绝境,她瞠目欲裂地盯着前方,通过唇形,闻铃月看出了她在喊:澜卿,快跑。
当闻铃月的心随之起伏时,画面再次变动。
有人朝她的母亲伸出了手,顺着手向上望去,是满脸关心与紧张的东方昭侠。
走马观花般地,闻铃月看完了闻铃澜卿的一生。
从与东方昭侠相爱成婚,到二人第一次起争执;怀孕后愈发频繁的争吵,最终东方昭侠纳妾。心如死灰的闻铃澜卿,带着刚出生的闻铃月离开了九华宗。
东方昭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闻铃澜卿母亲炼出来的扶光剑。
闻铃月怀疑,闻铃一族的悲剧都是东方昭侠设计的,不然他如何接近闻铃澜卿取得她的信任?
平复心绪后,闻铃月唤出扶光剑,她不知道这剑到底有何种强大的力量。她咬破指尖,将姥姥教授的铭文用血绘在了剑身之上。
刹那间,金光大盛,数道经文从剑身飞出环绕旋转,将她与剑包裹在内。
当金光消散时,一股强大的妖力从镜外将她吸出。
闻铃月持剑出现在镜子前,她的身后是参天大树,身前是无数围聚而来狰狞的妖兽。
她遥遥望去,与站在妖兽大军前方的雪明霄对视上。
无相山
黑云滚滚, 天地之间一派肃杀。
闻铃月的目光从雪明霄身上移开,她的手掌中溢出金光,光芒沿着剑刃, 愈来愈烈。
万众瞩目下,她转身扬剑,朝往生镜刺去。眼见剑尖即将刺破镜子, 在众人惊恐的呼声中,一道身影骤然出现,挡下了闻铃月的剑。
剑刃穿透血肉的柔软手感令闻铃月的瞳孔骤缩颤动。雪观音竟然已经醒了过来,为了保护往生镜,他挡下了闻铃月的这一剑。
闻铃月看着雪观音目光泛着泪光,神色痛苦, 她心底没有丝毫动摇,趁着他动弹不了, 她右手拔出剑,绕过雪观音后,左手成掌击碎了往生镜。
镶嵌在树枝之间的镜子四分五裂,数道黑影从镜中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宛如被狂风吹散的柳絮,纷纷扬扬朝天际飞去。
趁着这些妖灵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闻铃月跃入一旁的树丛之中, 身影消失在丛林之间。
雪无双手中黑色妖力涌现, 试图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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