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卿右手里塞进了一把扇子,他娴熟地打开扇子,随着扇子扇动的频率悠悠道:”尘秋,谢青寒当真死了吗?”
南月旧事(七)
堂堂仙尊竟与魔尊勾搭到了一起
温时卿问出那句话时,不管是一旁的姜有仪和江深,还是尘秋,都惊讶不已。
只不过尘秋的惊讶大不相同。
“仙尊何出此言?青寒爆体而亡,您亲眼所见。”尘秋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说道。
温时卿觉得好笑:“谢青寒死于千蝶咒,你既如此淡定,难不成这千蝶咒乃你所为?”
不等尘秋回答,又听旁边的应淮序继续说道。
“中千蝶咒者,若无施咒者催动法术,蝶卵会随着中咒者的血液在身体中流动。因此,中咒者的易容能力登峰造极,唯有施咒者可辨。”
温时卿朝两个小孩挑了挑眉,说道:“你俩说说,今日这谢掌门与往日里可有什么不同?”
姜有仪微微抬起脑袋思考了片刻,伸出食指若有所思道:“谢掌门平日里不待见师兄,若是从前定然是不会来给师兄送行的。”
“那是因为玉尘仙尊与他同行。”尘秋替谢青寒解释道。
“是吗?”温时卿笑了笑,却让尘秋有些发秫。
紧接着,江深开口说道:“谢掌门平日里总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可昨日他赶来大殿时,举止却如不懂礼数的粗鄙之人。”
“我起初以为是师尊的缘故,我以为谢掌门见到仙尊,有些紧张。”
明明自己还没交给江深什么本事,温时卿心里的对徒弟的那种微妙的骄傲却油然而生。
心道不愧是男主。
温时卿悠悠扇着应淮序递给他的那把扇子,对江深说道:“继续。”
江深点了点头,继续说:“刚刚师尊突然问尘秋先生,谢掌门到底有没有死。我才突然意识到,在南月宗门口时,谢掌门话语粗鄙,那并不是谢掌门会在众人面中会做出的事。”
一旁的姜有仪恍然大悟,紧接着激动地说道:“对啊!在溯洄里,应、魔尊那么说他,他也是以宽和那一套应付的。怎么到了今日便性情大变了?”
“可那不是谢掌门又是谁?”
江深和姜有仪都很聪明,只需要提醒一句,便能把温时卿和应淮序想说的一一说出来。他们两个小孩儿一句接一句,已经让一旁的尘秋脸色发白。
他们仍在溯洄之中,只不过身后的世界早已静止不动,因为尘秋想给他们看的到此为止。
应淮序手里骤然出现一把银色的长剑,他抬臂一挥,伴随着如长剑割破幻境的声音,眼前的一切烟消云散。
应淮序强行中断了溯洄,视野再次清晰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南月宗的大殿上,而外面已是月夜。
溯洄对施术者的消耗巨大,就算是大名鼎鼎的玉尘仙尊,经历了这么多次溯洄,不论是体力还是灵力都早已透支。
温时卿现在还能稳当当地站在这儿,已经是不可思议。他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本就白皙的皮肤因此变得更加苍白,原本浅色的薄唇甚至有些发紫。
“仙尊还撑得住吗?”尘秋此刻如得志的小人一般面上带笑。
听见他的话,两个小孩儿紧张地望向温时卿,却见温时卿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明明是笑,却让人看得心头一紧,生怕下一刻温时卿便会冷着脸站在自己面前,将自己一箭穿心。
江深连忙打消了这种想法,那可是有仙道第一人美称的玉尘仙尊,也是他的师尊。
温时卿当然知道自己此刻身体有多虚弱,可他并不觉得这就意味着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
尘秋如此模样让温时卿觉得可笑。
“本尊说过,刚刚是本尊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温时卿如江深说设想的一般冷下脸,所幸对象并不是他。
尘秋不再是一副恭敬的模样,竟大胆上前与温时卿对峙。
“难为仙尊溯洄如此之久还有力气说话。”
接着,尘秋看向了旁边没什么表情的应淮序。
“应魔尊,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不是最恨这些道貌岸然的仙门之人吗?你我联手,你想要的东西不手到擒来?”
温时卿倒是没想到尘秋会想到与应淮序联手,温时卿竟下意识的将自己和应淮序划为了同一阵营。
事实就是他和应淮序并不熟,这甚至只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温时卿并不觉得堂堂魔尊会因一点可有可无的情愫而放弃自己想要的。
不过尽管如此,温时卿也丝毫不惧,只江深和姜有仪有些麻烦。
应淮序听尘秋对他循循善诱,把与他联手的可以获得的利益说了出来。
“行。”
大殿里应淮序的声音如此清晰,让原本觉得尘秋的话何等滑稽的江深和姜有仪不可置信。
他们都忘了,眼前的人是前不久刚刚攻打衍月宗的魔尊应淮序。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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