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琋闻言,整理东西的动作不免一顿,她转过身来看着尘秋,有些迷茫:“你说什么?”
她在确认尘秋刚才问的问题,生怕是自己听从了尘秋的话。
可尘秋却笑了笑,冷声道:“琋觉仙尊可还记得当年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当真是你与众人所说运气使然?”
他没给王琋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继续说着:“琋觉仙尊的运气倒真是让人羡慕,若是家弟有这般运气恐怕也会如仙尊一般风光。”
听见尘秋的话,王琋早已脸色发白,她抽过旁边的剑指着尘秋,摇了摇头厉声大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你为何用剑指着我?”尘秋往前走了一步,锋利的剑刃快要刺进他的心脏,可王琋不敢动作。
“王琋,你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
“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尘秋红着眼,说予王琋的一字一句远比胸前的剑刃更有杀伤力。
王琋被尘秋逼急了,抖着手威胁道:“尘秋,你打不过我的。”尘秋是打不过王琋,就算孩子在他手里也是。
尘秋却丝毫不惧,任凭长剑抵在胸前,继续说道:“有人知道堂堂琋觉仙尊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是将一个比她小数十岁的孩童推进了永川!”
“别再说了!”
尘秋的声音愈来愈大,王琋被逼得几近崩溃,可尘秋早就做好了隔音,外面没有人能听见。
长剑染上了鲜红的血,滴到尘秋怀里的孩子上。
尘秋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不断地说着:“你知道那是谁吗?那是我相依为命的弟弟!你却毫不犹豫地将他推下了永川!”
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尘秋却笑了起来,他望着王琋轻声低语:“活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那亲爱的师兄,已经在永川为尘羽陪葬了。”
南月旧事(十)
看戏的局外人早已被卷入戏中
“你那亲爱的师兄已经在永川为尘羽陪葬了。”
此言一出,王琋的脸色瞬间僵住,她艰难地开口道:“你、说什么?”
尘秋丝毫不惧。
他怀里依旧抱着周原灵,单手将剑刃拨开走近王琋,脸上的笑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托你的福,周岸停已经下永川陪葬了。”尘秋几乎要碰上王琋,逼得王琋往后退了一步。
眼看尘秋再有动作,王琋果断地把剑驾到了他的脖颈上。
她顾不上满脸的泪水,几近崩溃。
“师兄明明是因为显塬县凶险才出了事,你休要骗我!他的尸身是我看着下葬的。”
尘秋被剑逼得微微仰起头,却依然面色不惧,用毫无感情地声音答道:“琋觉仙尊莫要冲动,小深还在我手里。”
以孩子做人质的手段让王琋觉得无耻,可回想起当年的事又让她无地自容。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和尘秋对峙。
“以我的能力,完全能在护住小深的情况下把你杀了。”她语气凶狠地提醒尘秋。
“是吗?除了我以外,不知琋觉仙尊还能不能在这毒发作前找到能解它的人。”尘秋低头望着怀里的孩子,那一副慈爱的表情让人浑身不适。
“尘秋,你竟然给小深下毒!你无耻!”王琋把收了剑,用灵力束缚住了尘秋的脖子,恨不得直接将他的脖子拧断,怀中的孩子也被王琋抢了过来。
尽管如此,尘秋依旧不怵,他艰难地开口继续刺激王琋:“我无耻,那当年把尘羽害死的你呢?你无不无耻?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王琋藏在心底近百年的事被人毫不留情地戳穿,曾经夜夜缠身的梦魇冲破枷锁,朝她纷至沓来。
年少时的愧疚与恐惧被无限放大,她怕自己成为众矢之的遭万人唾弃,她更怕自己所欠下的债终有一天被讨回来。
而那一天终于来了。
“你还记得你把他推下去前他和你说了什么吗?”尘秋继续问道。
王琋几乎快被他逼疯,孩子被她放到了床上,她歇斯底里地哭着。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她当然记得那天那个小男孩站在她的面前说了什么,这么多年她一刻也未敢忘记,那句话就像是她所有噩梦的源头。
从前每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他总是会想起那张稚嫩的脸,那个小男孩坚定地和她说:“姐姐,我们一定可以活下去的,我保护你。”
可王琋为了活下去,在最危险的时候把尘羽推了出去,没有任何的犹豫。
“王琋,这么多年我每日看着你修行,与众人谈笑风生,你知道我有多想撕破你这张清高的嘴脸吗?我多想让众人知道你这些年的苟且偷生是从哪里来!”
脖颈上的灵力一点点松懈,王琋所有的防备在此刻溃不成军,她跌落在地,哽咽地说道:“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求你放过小深好吗?这些都是我犯的错,和他没有关系。”
尘秋没有理会王琋,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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