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岑熙鸿紧张地咽了咽,召出玄剑直指面前的人。那人却肆无忌惮地朝前走,逼得他节节败退,只差几步就要摔进身后的池塘中。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能帮你的只有我。”他的声音与那一夜岑熙鸿听到的一样,这也是岑熙鸿第一次看清对方的脸。
那是岑熙鸿见过美极的男子,玄色斗篷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肤色病态得白,清秀的剑眉下眼眸漆黑如墨,挺巧的鼻梁下是淡粉色的薄唇,看着自己的目光森冷似乎又带着些笑意。
“不必。”岑熙鸿避开对方的目光,厉声回绝。
那人也不恼,悠悠继续道:“你是想等周岸停?可惜,你等不到了。”
岑熙鸿闻言霎时变了脸色,惶恐又佯装镇定道:“你休要胡说!”手中的剑剑锋直指对方的喉咙处,只需一击就能要了对方的命。可岑熙鸿却发现自己再向前不了了。
“岑熙鸿,是么?”那人眉心微蹙沉思了片刻,突然抬起了手。岑熙鸿霎时闭上了眼睛,以为对方要出手,方才他便意识到他是不可能打得过对方的。
想象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那人冷声命令道:“睁眼。”岑熙鸿缓缓睁开眼,见到的是面前浑身是血的周岸停。
岑熙鸿跌倒在地上,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无人可依,只能靠自己,或者……
“我可以帮你。”那人话音带着笑意,将岑熙鸿从地上搀扶起来,极其亲切地说:“除鎏鸟我可以帮,杀杨景明我也可以帮,你的朋友我也可以帮。”
“当真?!”岑熙鸿问道。
“当然。”那人勾起唇角,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看着对方的眼眸微微下弯,像一个满心善意的好人。
“我不信!你凭什么愿意帮我?”岑熙鸿清醒道,“你当初帮杨景明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现在还不是和我说要来帮我杀了他!况且,我何时说过要杀了师尊!”
黑斗篷闻言不禁挑眉,看着岑熙鸿意外道:“哦?你不想救你的朋友?”
“你什么意思?!杀了杨景明就能让把他们的修为和寿命夺回来?”岑熙鸿激动地说着,险些摔进身后的池中,幸好面前的人用灵力揽住了他才得以幸免。
“若是你不信我,你还有其他的办法么?”他不慌不忙地说着,岑熙鸿想反驳,对方却没给他机会:“况且,若是你不答应,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里么?”
那人笑得极其好看:“见过我这张脸的人,可大都是死人了。”
岑熙鸿身上束缚着的那股灵力愈发强悍,几乎要将他勒断气。他知道对方是想告诉他,我能救你,也能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他无论怎么选择又有什么区别呢?和对方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杨景明的下场将会是他的下场,可他还有什么选择呢?
只有先活下来了才能有转机。
岑熙鸿答应了他。那人离开前,岑熙鸿曾叫住他问,他想要什么,身着黑斗篷的人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离开了。
后来,有人带来了周岸停的尸体,岑熙鸿知道那两人是与周岸停并称南月三杰的人,也是那个黑斗篷手下的人。而他,也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是你,帮助着他们告诉整个显塬镇的人,鎏清仙尊死在了与鎏鸟打斗时。”江深轻声说道,姜有仪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以安抚。
“对,是我,他说这是他对我唯一的要求。”岑熙鸿神情麻木地说着。
江深不解:“可你杀了杨掌门,所有人都没有恢复,他骗了你。”
岑熙鸿笑了起来,面上的表情难看极了:“他骗了我,哈哈哈他骗了我,他何止骗了我!他让我这二十年来,没能安稳睡过一日!”
“他就是个疯子!我杀了杨景明之后,玄夜宗的人来除掉了鎏鸟。可谁知道,那鎏鸟到晚竟然找上了我,那个人也来了,他给整个宗门的人下了蝶咒,威胁着我让我带着所有弟子在詹家设下了阵,否则就要我们满门陪葬。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岑熙鸿大声怒吼着,额角冒起了青筋,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
那身着黑斗篷的人不是白无乾又能是谁?
所以岑熙鸿说,温时卿和他一样,是个疯子。
他就是白无乾。
“你身上的蝶咒褚玲琅早就给你解了。”温时卿淡淡道,“可你身上的符咒却是刚画上去不久,你既然恨他,又为何要选择继续帮他隐瞒?”
“你还是不愿意说实话。”温时卿垂眸看着地上狼狈之极的人。
“方才所言,若有一句是假,我永世不得超生!”岑熙鸿眼神坚毅地看着自己,高声道。
“超度之事与本尊无关。”温时卿说着,看向了岑熙鸿身后的一群人:“你们有什么要说的么?”
“仙尊想知道什么便问我!”岑熙鸿慌乱地从地上站起来。
看着面前沉默的一群人,温时卿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便破阵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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