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宁迁这样说,“上来。”
裤腿刚刚接触过地板,沈和怕弄脏了宁迁的床,干脆脱了干净,小心翼翼地靠近宁迁,拿捏着力道替他按摩太阳穴。
氛围毫不迤逦,沈和时刻关注着宁迁的脸色,时不时柔声问他的感受,欣喜地发现宁迁的脸色由痛楚转变为疲惫困倦。
宁迁舒服点了,头疼偃旗息鼓,他终于有余力看看周围。
他一瞧就瞧见了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你这么迫不及待爬我的床?”裤子都脱了。
现在轮到沈和的脸色白了。
他感觉全身发冷:先生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地讨厌擅自爬床的人。
他曾经满心欢喜地想要给先生一个“惊喜”,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精美待拆封的礼盒等在客厅,以为能讨到先生的欢心。
“你就这么贱,一天没男人都不行?”
宁迁像拂掉沙发上的讨人嫌的苍蝇一样把他赶下去,然后连沙发带客厅,都被重新换过装修过——那段时间宁迁甚至搬走了,沈和不想回忆自己怎么熬过去的。
……
见沈和愣在原地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宁迁不乐意了。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的时候,宁迁莫名地看了下自己的手掌:这么顺手?
回味了一下刚刚的手感,的确不错,宁迁顺应内心,换了个手又补了一巴掌。好,对称了。
沈和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翻下了宁迁的床,“先生,先生奴错了,奴自罚…求您,求您原谅奴这一次……”
他每说一个字就往自己脸上来一下,皮肉相撞的声音颇有节奏感,宁迁听着很顺耳——所以某人的求饶就显得非常不合时宜。
“闭嘴。”宁迁瞧着沈和瞬间噤声,边自掌耳光边掉眼泪的模样,有点嫌弃,无师自通地威胁道,“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于是沈和连掉眼泪也不敢了,宁迁满意地得到了一个人肉播音机。
人肉播音机把自己打得双颊肿胀也不敢停,唇角渗出腥咸的液体,是血。
宁迁喝完水回来,就看见沈和嘴角渗血脸颊高肿的凄惨样,总算把为数不多的良心拼凑出一点,“停吧。”
沈和听话地停手,但没什么如释重负的样子,双眼含泪,“奴真的不敢爬床的……”
本来就是个筏子,再说下去就招人烦了。宁迁伸脚,恶意地在那张肿胀的脸上碾磨,棉袜上沾了血,“哪来那么多废话?”
本就禁不得锤楚的痛处又挨了这么一遭,眼泪在沈和的眼眶里打转,他还记得先生不许自己哭,硬生生憋了回去,“奴错了,先生罚奴吧。”
“有你说话的份么?”宁迁像是找到了新玩具,一边揪着沈和挺翘的鼻子玩,一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称呼问题,“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没点记性。”
沈和肉眼可见的惊惶,“宁,宁哥……”
宁迁轻轻哼了一声,没再纠结这一茬,“算了,去把床单换了,我要睡觉。”
他使唤人使唤得心安理得——本来就是沈和闹出来的事,一想到自己的床刚有人上去过,宁迁怪不自在的。
他没理会沈和眼底劫后余生的庆幸,自顾自地挪到浴室里洗脚。沈和的确很麻利,宁迁再回来的时候,床单已经整整齐齐地铺好了。
宁迁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问,“我以前是不是和你同居过?”
不然沈和怎么这么了解他家的东西放哪。
“没有的。”沈和谨慎地回答道,“宁哥您以前……不喜欢留人在家。”
“哦,”宁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蛰伏许久的良心蠢蠢欲动,“家里有药么?”
沈和立刻紧张起来,“您的头还疼么?”
宁迁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问的是外伤药。”
沈和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关心,抿着唇露出个清浅的笑,“谢谢宁哥,我自己叫个跑腿就好……可以吗?”
看来家里没药。
“行。”宁迁抱着被子滚了半圈,微薄的良心被他抛诸脑后,他现在只想睡觉。
叫跑腿送来的药药效一般,第二天早上,沈和的脸还是肿的。
宁迁饭来张口,享用完沈和精心制作的爱心早餐以后,盯着人的脸看了好一会,“丑死了。”
完全没在意某人碎了一地的心,宁迁收拾好自己就出门了——家里快没菜了,大明星这幅样子也不能出去见人。
最重要的是,宁迁觉得出门走走有益身体健康。
……我应该记得怎么开车吧?
宁迁凭感觉走到地下车库,和印象中的某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汽车大眼瞪小眼。在他犹豫要不要拿自己的生命试验一下开车技术的时候,有人过来了。
宁迁一看,名为直觉的小雷达滴溜溜响:得,又是熟人,但不认识。
叶蕴走近了,他看了宁迁一眼,眼含哀怨,“你不认识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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