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眼见罗盈春又要走,曼招弟不自觉出声叫住了她。
罗盈春手上提着中午的饭盒,闻声回过头来,目光平静如水,“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她哪知道是怎么了!曼招弟郁闷,怨这个人装作无事的表情和语气。最无奈是她以前从未主动向人低过头,实在不晓得如何开口打破这种无形的尴尬。
“你快点吃吧,等会儿就要上晚自习了。”罗盈春说,“十点后我再过来接你,要是晚了,你等等我。”
曼招弟看着她,‘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么一站一坐地无声对视着,曼招弟好不容易涌起开口的勇气,正要说话,偏这时,班上好几个女生笑笑说说回教室来了。
非教职工与学生不得进入教室,罗盈春怕被举报,急忙丢下一句‘那我走了’,撒腿跑了。
曼招弟在心里唉声叹气。
算了,放学再说吧。
她打开饭盒开始吃饭,晚餐的菜不错,有香煎五花肉,花菜煸腊肠和清炒韭黄。
刚啃了一口花菜,旺旺雪饼又来了。
王雪娟刚才与罗盈春擦肩而过,看到那道身影时,马上猜到罗盈春是来找曼招弟的。
王雪娟恨铁不成钢地跑到曼招弟跟前,老汉捉奸似的大声质问曼招弟,为什么还和罗盈春厮混在一起。
曼招弟听到她那把破锣嗓就脑瓜仁痛。
“我说了,关你什么事?”
“我也说了,怎么不关我事!”王雪娟叉起腰,一身江湖侠气,近视眼镜下,那瞪得老大的眼睛仿佛写满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对不会放任你误入歧途走错弯路’的英勇大义。
曼招弟塞了一块煎五花肉到嘴里,香喷喷油滋滋的,好吃极了,美味到胃,心情也舒畅了些,索性陪旺旺雪饼开扯。
“可我不相信你说的传言。”曼招弟漫不经心地瞥了王雪娟一眼,“不管罗盈春有没有做过那种事,都与我无关。哪怕是真的,我也根本不在乎。”
“我从不在意那些所谓的谣传,而且我不是你,我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也只相信自己脑子判断出的对错是非。”
说着,曼招弟用筷子敲了一下装满肉菜的熊猫饭盒,“我眼里的罗盈春,没有你说的勾三搭四到处鬼混,反而是她,送我去医院,接我上学,给我带饭,就这样。”
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就这样是说就哪样?王雪娟表示作为一个饼,不明白。
“所以你都是只是看表面的东西,只看对你有好处的事?”王雪娟拧眉,“空穴来风听过没,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听过没,你有点心眼行不行?你真跟着她,迟早被带坏。”
曼招弟很想笑,顿时觉得王雪娟并不是近视,而是瞎。
瞎得实实在在,猪油蒙心,瞎到居然认为她品性单纯、没有心眼。
也不知道从何处来的荒唐谬论,就这么给她定性了。
同为‘残疾人’,曼招弟决定要给‘盲公饼’上一课,“巧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选择和罗盈春相处,也是我自己的事。请问你是出于什么心理来劝我远离她?”
“我是怕你被她影响。”王雪娟气哼哼,“我自己也算半个受害者,我能再允许她荼毒别人吗?”
半个受害者?只害一半?是害了左半边还是右半边,估计是害了上半身,害得这个人缺脑干。曼招弟没好气地看着眼前的饼,“她怎么害你了,按你说的,她跟经理鬼混,和你扯上什么关系?难不成那位经理是你的梦中情人?”
“呸,滚犊子!别胡说八道恶心我,那男的都四十多岁了。”王雪娟跺脚,“我是气这个贱女人,害得我爸也被传了谣言。”
蝴蝶效应下的牵扯,不管多微末的个体,仿佛都逃不掉那盘织起的网。曼招弟把这句话咀嚼了足足数秒,才开口问道:“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具体哪一天我也不太记得了。”王雪娟说,“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在念初三。”
没想到这把狗血剧居然古早到这个程度。曼招弟服气了,又说,“那你问过你爸妈吗?他们经营超市,不可能置身事外,既然你爸也被谣传了,你妈不可能袖手旁观吧,就算不去找罗盈春麻烦,肯定会向你爸求证,他们曾为这件事吵过架吗?”
王雪娟愣了一下,摇头,“他们有没有吵过我不知道,但我没有问过这事,也不敢问,我哥让我别多管大人的事。”
真是牛了个吧唧,曼招弟‘呵’了一声,声音变得又尖又冷,“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光听了些谣言,就平白无故地怨恨一个女人祸害你家庭数年?这么白痴的事,你是怎么做得如此心安理得?”
“先不说你这种傻子行为可不可取,但凡你看看现实,都不至于脑残到这种地步。你爸妈在这种谣言下生活,有什么影响?离婚了吗?感情变差了吗?你连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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