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汀无奈地揉了一把富怡的头发,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富怡:因为富怡以为,无论是什么时候爱上的,等到一切无可挽回再谈总是有些可惜可怜毕竟,若是小乙真的包藏祸心,说明背后肯定还有更强的势力,杀了有什么用呢?不如拿情爱做法子,将她拉进我们的阵营来
天花乱坠说了一通后,富怡冲着容汀笑了笑:而且,长公主不是很想知道,小乙为什么爱上小甲吗?
是啊,为什么会被爱呢?
她毕竟不是富怡,不能时时刻刻理直气壮地说出有谁能不喜欢我呢这种话来。
容汀最终也只是失笑,轻声道:既然如此,富怡有时间的话,多去思寥宫陪陪天圣女吧。有你在,我也能放心一些。
富怡遵旨。
几个黄昏过去,召集道人的皇榜已经放了出去,十日为期。
放榜的同时,容汀也派人给长公主府去了信,让云冉挑信得过的下人在京中寻找那位据说身上有仙儿的小姑娘。
钦天监和一众有点儿干系的官员也被叫道明德殿,从天时到地利,再到近日皇城的各种动向,事无巨细,几日间一层一层盘剥下来。
天象并无异常,册封的吉时也并无变化。
但京城中的确出现了些许怪事近日已经有七八起事件,均报的是失踪。
但奇怪的是,失踪的既非女子,也非幼儿,都是正当壮年的男人,哪怕敲晕抗走都不是件容易事。
容汀默默思索许久,喝了一盏药茶,问:那有和疯子有关的案子吗?比如失踪?
京兆尹一愣,摇头道:回陛下的话,近日并无相关的报案,更何况疯傻之人,一般都会被好好地看顾在家中,即使失踪了,大部分家庭也
他没再说下去,其中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对于大部分百姓而言,养着一个疯子是极其沉重的负担。
就算有疯子不见了,甚至死了,都不值得刻意来京府衙门报上一案,还能免去一人的劳税。
容汀闻言,微微垂下眼睛。
容汀:去查,京中那些人家中有痴傻疯人,难以为继的。有哪些人家丢过疯傻之人的,以及,那些人如今都在何处的。
京兆尹一愣,问道:陛下,您这是想?
容汀:从内务府走银子,给那些家庭一些扶助。
有官员立刻皱起眉,劝道:陛下此举爱民如子,只是痴傻之人终究于国无用,做不成劳力,户部银钱尚有匮缺,陛下还请
官员三思二字还未说出口,容汀就淡淡道:扶助只是表面,朕怀疑,有南陵细作入京,借由这些从前从未得到过我们任何一人关注的疯傻之人,欲在册封当日行不轨之事。
虽然这份怀疑的源头仅仅只是一段语焉不详的话,但有些事情不可不防。
话说到这里,原本反驳的官员反而不再反对,事情一项项列下去,慢慢论出了章程。
等到一切落定,官员离开时,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
福禄布好了菜,将餐前喝的药端到容汀面前,低声说道:陛下,今早天圣女所言的那那什么直死之咒,奴婢实在内心慌乱
所以你告诉母后了?容汀一口闷了药,药碗轻轻磕在托盘上,清脆的一声响。
福禄:奴婢该死!只是太后娘娘对陛下也是一片拳拳真心
容汀扯了下嘴角,左耳进右耳出。
各为其主,福禄的主子曾经是皇兄,如今是太后,反正前世直到她死,福禄也没真成过她的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容汀:所以母后做了什么?再叫淑贵人去一趟思寥宫?还是她亲自去了?
福禄有些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叹气道:太后娘娘原本是准备亲自去的,只是富怡贵人突然去了乾宁殿还是日日去,太后娘娘就被绊住了。
富怡,好样的。
容汀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既然母后被绊住了,那就朕亲自去吧。
福禄一懵,再抬头时,容汀已经往嘴里扒拉了两口菜,一边咀嚼一边站起身来。
福禄:等等,陛下
容汀摆摆手:要是母后问起来,你就如是说,说长公主去见天圣女了。xzf
穿过连绵的雨幕,绕过曲折小道,尽头是思寥宫。仔细算算,竟然已经有四十多个时辰未曾见到阿萦了。
这回容汀记得带伞。
夜色已深。
容汀撑着伞,一边往里走,一边反手散下高高竖起的头发。
崩得发麻的头皮总算松快下来,容汀理顺长发,随意披散着,几步间就到了屋门口。
屋中燃着幽微的烛火,悄无声息。
窗外那颗梨树已经彻底落完了所有花,一树嫩绿的芽在雨中微微摇曳着。
不知为何,莫名让人觉得心底一怵。
容汀揉揉脸颊,推门进去。
她被屋中的场景吓得呆愣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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