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对他厌恶起来。萧和初次瞥见韩凡皱眉看他的神情,十分委屈,于是越发对这个男人憎恨起来。
“我可不认那男人,他秽乱宫闱,比前朝的韩佑更甚!”萧和走上前一步,抓着纽渊北的手腕,严肃道,“你我情同兄弟,怎可如此龌龊?”
“……并州侯也与我父亲有交情,我幼时常见那人出入内院,只是如今不常来往了。”纽渊北低眉顺眼地点头,已经完全沉浸在做萧和侍从的角色里了,他不再反驳主子的话,柔声道,“或许我也是父亲所生呢,只是假托了母亲的名罢了。”
萧和默然思索着男子生育的原理,与纽渊北缓步继续走,出了府宅,带着侍从车马去军营点兵,一直到行李准备妥帖,纽渊北跪下来让他踩着肩膀上马,都不曾说出一句话。
“陛下不必担忧,如今事情多乱冗杂,我怎好强逼陛下产子?日后,日后再说……”纽渊北伸手将马鞭塞进他手里,抬头温柔地注视他,之后快速上马,在他身后半个马身的距离里跟随,萧和回头看他,见那人眼神坚定,举止顺从,已是达到他期望的模样了,于是他收回目光,快马扬鞭,往京城里去。
过十日,萧和见城中人皆披素缟,少不得做出些痛哭流涕的动静,百姓见了车马,知道这是太子归京,纷纷下拜,萧和下马步行,走得越发慢了,他遇见叩拜百姓便要走近搀扶,将那张含泪的俊脸露出来。等他进皇宫,太子车队随从千万,城门口亦有礼队宫人迎接,一时间哭声震天,萧和在皇宫门口请众人平声,人皆称陛下至孝,言吾皇万岁。
于是萧和志得意满,带侍从进宫扶棺送葬,三日后于大宝殿即位听政,国号建华,不必细说。
新帝登基后三日,急召并州侯韩凡入宫,两人并不相熟,一时见了也无什么话说,韩凡浅笑着先开口,问陛下何时召燕王入京。
萧和眼角一跳,怒火一时上头,极忍耐才隐忍不发。
北境燕王李成煜,二十五年前平定燕地十六郡,又常年为国抗击北方蛮夷,厥功至伟,如此国之栋梁,竟因韩凡一人挑拨,长年不被父皇赏识,其征战所用辎重必得自备,更妄论刻意拔高的税款和挑剔的各项刁难了。此人必是乱国妖孽,萧和气得红了脸,斜眼鄙夷地看着他。
“先帝与臣约定,必要取那人项上人头……如今他已死,多年的筹谋都做不得数了。”韩凡并不躲避,直直盯着萧和看,“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对视片刻,都知道萧和已然读过先皇留下的赐死燕王的遗诏了。
萧和十分愤慨,不明白这个年长的男人为什么就是抓着燕王不放,从前强召、虐待他的儿子,多年来挑选得力的将军,一步步地夺了李成煜的兵权,重新安排势力占据燕地,以至于燕王无力北伐……这一桩桩多此一举的破主意,圣明的父皇到底是怎么同意的?为什么不能信任李成煜,让他放手大干一场呢?
“你这个……”萧和面色扭曲地盯着眼前人看,再好的皮相也不能使他喜欢,他对此人忍无可忍,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朝堂上有这样一个惑主作恶的歹人。
“陛下!若不除李成煜,你的江山难保!”韩凡见他神色有异,劝解道,“那不是你能把握住的人,趁着司马将军入主燕地,把燕王引入京城,除去祸患,你才能……”
“你什么你,朕已登宝位,便是魏国之主了,燕王忠厚,便是入朝也不要你管……并州侯无有官职,实不必在宫中滞留,”说着,萧和轻蔑地打量着眼前人,记忆中见过的此人与父皇暧昧的画面让他作呕,“京城里先皇赐给你的府宅不合规矩,你还是往太原的封地住吧,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哼……小子真不自量力,总有你受苦的时候!”韩凡闻言,厌恶地啧了一声,起身行礼,也不等萧和同意便自行告退了。萧和见他如此无礼,气得笑了起来,他愤怒地大口粗喘着,直到侍从看见觉得不妥,走上前为他抚胸,他才烦躁地站起来,在厅堂里逡巡。
“陛下,他说的也没错,司马淳将军是先帝依仗的重臣,如今用他换了燕王,有何不可呢?”纽渊北上前一步,冷静地说。
萧和穿着浅蓝常服,腰间玉佩随他行走轻微撞动,他冷笑几声,道,“自然是司马将军更值得信任,但朕也不肯冤屈了好人。燕王月后入京面圣,朕要大摆宴席,要称赞他抵御犬戎有功……要好好挫了韩凡的锐气,如此,那个老男人才不敢轻看了我!”
“陛下,郎主事求见。”
两人正在相谈,宫人入内,称郎东涯已到,萧和面上一喜,忙整理仪容,出室迎接。不多时,纽渊北见两人持手而入,思索片刻,闪身躲避于屏风后,不想萧和得到他后十分得意,一定要让他与人相见,纽渊北略难堪,缓步上前,向两人行礼。
纽渊北今年十八,不做官却入新皇内院,即便日后有什么激流勇进的好处,如今也不过与前朝的神武卫一般,只是个体面些的侍从,郎东涯只大他五岁,却已中科举,出任仕途,两人相见,自然是郎东涯更尊贵。
“纽弟与我四五年不见,已比我高出这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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