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门玉卿忽然弓起瘦弱的脊背,猛地连咳了数下,噗地一声吐出来两口鲜血。
洛九衣呆呆地望着陈书贤,心道:陈掌门果然是玄门年轻一辈第一高手,动动嘴皮子就能杀人于无形!
岳慎远深深看了一眼陈书贤,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即刻又恢复了一张冷面:“长安,把她拖走,扔远一点。”
长安:“是。少帅。”
于是洛九衣就眼睁睁地瞧着女娇娥图门玉卿被当成一个破布袋子似的刷刷刷拖走了,徒留青石板路一滩血迹,画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很快又被雨水洗去了。
“她中了曼陀罗的毒已久,毒发身亡了……”陈书贤不带温度的声音像是阴曹地府里、手执生死簿的黑面判官发出来的。
凉风潇潇,忽然一阵深秋的雨飘进了木窗,滴滴霏霏,暗灯凉簟怨分离。
她曾是拥有美貌的金丝雀,更是才貌双全的百灵鸟,拥有着姣好的面容,无以伦比的气质和才华。她是那种聪颖的士族女子,身上又有着传统女子所稀有的敢爱敢恨的真性情。
洛九衣在多年后偶然见到图门玉卿的画作,只轻叹一句,天妒红颜,一曲红尘老,归去惊鸿鸣。斯人已逝,唯有口作笔,言为墨,纸上说。
岳慎远还笑他未免多愁善感了些,什么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过是个害人不浅的红粉骷髅,女人再美,绚丽一时,终将枯槁。
襄王有意
回到长沙城公馆内,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洛九衣在回程路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驾驶席上的长安跟后座上的岳慎远刻意压低嗓音,对话轻飘飘地飞进他的耳朵里。
“陈掌门在抓住图门玉卿、握住她的手腕时就诊断出她中了慢性毒药。”长安道。
“她身边那个女医师有问题,回去抓起来审问。”岳慎远道。
“是。”
副驾驶座上的陈书贤道:“我看岑医师怕是在我们来之前早早金蝉脱壳跑远了。”
“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岳慎远的命令掷地有声。
后来他们低声又说了一些什么洛九衣一句也没听进去,迷迷糊糊地打盹儿。
清早从公馆醒过来的时候,洛九衣揉揉眼睛,抬头看见岳慎远背对着他坐在书案前处理公务,桌上堆积了不少公文资料,手边的一杯茶早就凉透了。
岳慎远往黄梨木椅的椅背上一靠,仰脸闭目,抬起手掐了几下眉宇间。他的眼底微微发青,应当是熬了一整夜。
“少帅。”洛九衣轻声唤道。
岳慎远眼睛啪的一下睁开,脊背挺直,眼神保持着锐利清明。他推开椅子,从书桌前转身走向了床榻前,弯腰看他:“醒了?身体如何?”
洛九衣摇摇头,浅浅一笑:“我没事,倒是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还是睡一会儿吧?”
岳慎远伸出手掌温柔地抚过他长长的的鬓发:“你陪我。”不是征求意见,而是命令。
洛九衣耳根子有点发红:“好啊。”
岳慎远等的就是这句回答,三下五除二就脱掉外套裤子,不过一两息之间人就已经钻进被子平躺在了他身旁,长臂一伸极其自然地将他细腰一勾揽在了怀里。
洛九衣把脸埋在他胸口,贪婪地吸着岳慎远身上熟悉的混着淡淡烟草味的冷香和炽热的体温。岳慎远低头在他的头顶轻吻,缓缓闭上了眼睛。
洛九衣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刚想起来问荆无情的事情,想了想还是作罢。
“少帅。少帅。您起了吗?”不过才睡了两个时辰,岳慎远就被长安急促的敲门声叫醒。
洛九衣托着脑袋,斜着身子躺在一旁一脸专注地偷看他的睡颜,正好被两眼一睁的岳慎远逮了个正着。岳慎远对他勾起嘴角邪邪一笑,把他看得脸色发热,匆匆起身披上长衫。
岳慎远扣好军装的衣襟扣子,见洛九衣拾掇好了仪容,才走过去拉开了房门:“什么事?”
长安退后一步,脸色稍显凝重:“少帅。赵公子失踪了!一早就派出两支队伍出去找人了,公馆里也翻了个底朝天,连个人影子也找不到。”
洛九衣从岳慎远身后走上前来:“什么?赵兄不见了?仡姑娘他们呢?”
长安道:“回先生,仡楼曾元禾一早就不在,他们是贴身保护赵公子的,应该是一同被带走或是去追嫌疑人了。”
洛九衣一脸焦急,抓住岳慎远的衣袖抬脸看他:“少帅,会不会是荆无命干的?昨日图门玉卿可是当着他的面说过,我们是杀了他兄弟荆无情的凶手。”
岳慎远答道:“不是他。荆无情便是洞庭山庄庄主,在岛上用厌胜术对付我们的人。当初在九江饭店里,也是他联合酒店老板汪杰人给我们设局的。夜里来袭、引我离开屋子的都是荆无情操纵的木雕小人。”
洛九衣想到了那夜,隐隐有些心悸,松开了抓着他衣袖的手,低下头不作声了。
岳慎远主动拉住他的手,补充解释说:“荆无情是荆无命同父异母的兄弟。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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