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顾却不懂,被苏容这副样子给骗到了,看着她蔫巴巴浑身透着累的萎靡不振没精神如晒蔫了的小白菜的表情,他有些不忍,“苏伯母十分严苛吗?你学的很吃力?”
苏容点头,“母亲很严苛。”
盯着她让她把桌子上堆的准备教她的那些账本都看完不说,还另外叫人把阖府的账本都拿了出来,她三天都看不完!堪比地主家的恶婆婆!
周顾其实也有点儿累,苏行则陪着他一日,比他与苏容游山玩水三天还累,着实累心,不过收获倒也颇多。说实话,与苏行则交好的几人,肚子里的确都有真东西,人品似乎也都过得去,值得相交。其中江行文采最好。
周顾试探地问苏行则:“其实伯母没必要太严苛的,苏大哥觉得呢?”
苏行则淡笑,“严苛些,对她将来好,免得将来管家管的一团乱。”
周顾看着苏容可怜巴巴的,险些脱口说“将来我帮她”的话,幸亏他警醒,没说出来,心里道了一声好险,一下子不可怜苏容了,对她道:“那你忍忍吧,这也是没法子。”
苏容:“……”
她故意坐在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让周顾心疼他,让她忍忍没法子是个什么鬼?
她哀怨地看着周顾,问他:“周顾,你今儿玩的是不是很开心?”
周顾当着苏行则的面,自然不可能说不开心,点点头,“嗯,开心。”
苏容叹气,慢悠悠站起身,“你开心就好。”
言外之意,我不开心,没关系的是吧?
周顾听懂了,摸摸鼻子,心想着要不然一会儿吃饭时,他委婉跟大夫人提一句,让她略微宽松些,别太严厉了?他排行第四,内宅有祖母母亲,另外还有长嫂、二嫂,以及将来嫁进门的三嫂,她这个最小的,只管自己一处小院子,真用不着多烦心的。
这一刻,周顾还没意识到,他从在老护国公面前的抗拒不娶,到如今不过短短几日,已丝毫不抗拒娶苏容了。
前厅众人都已入座,只等着周顾和苏行则了。
苏容还挨着周顾坐着,似乎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惹得周顾吃了两口后,偏头看她,“怎么不吃?”
“累。”苏容累的确是有些,但还没到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的地步。
周顾默了默,转头对看来的大夫人委婉地说:“伯母,学掌家不是一日之功,略微宽泛些可好?”
大夫人心想,苏容哪里是学管家,是给她那些账本找错,一日的功夫,找出了四五个管事,从铺子到庄子到府内的中公,都有问题,她大发脾气发落了好一顿,如今剩下那些没被查到账的管事人人自危,这小东西似乎天生于管账一事儿就比别人多一窍,她哪里有什么东西教她?无非就是压着她干活而已。
但这话她自然不会明面上说,这府里除了她和月弯、王妈知道苏容这一日在干什么外,谁也不知道,就连那些被发落的管事儿们,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一下子看出那么多问题,还以为她是一直给他们攒着,留着教七小姐学掌家时立威用呢。
她咳嗽一声,“周贤侄说的是,我也觉得过犹不及,这样吧,从明日开始,只学半日。”
真好(一更)
周顾觉得学半日挺好,苏容应该不会累了。
他转头对她说:“吃饭吧,若是实在太累,懒得动,让月弯喂你?”
大夫人心想好家伙,连喂饭的话都说出来了。
苏太守呵呵笑,心里很高兴,不停点头,觉得周顾年纪不大,却会疼人。
姨娘庶女们心里感慨,想着真没看出来,周小公子原来是个很会心疼人的?他这样子,不像作假,再说以他的身份,也没必要假装心疼苏容。
唯独苏行则面上淡淡,不轻不重地说:“苏容,吃饭!”
苏容慢慢地拿起筷子,转头对周顾歪着头笑,温声细语,“周顾,你真好。”
周顾面上一红,他从来没做过这么点儿小事儿也在众人面前替人说情的事儿,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不再吭声了。
吃过饭后,天已经黑了,但因是十六,月亮高悬,所以,将地面照的十分亮堂。
苏容对周顾问:“明儿还出去吗?”
周顾道:“听苏大哥的安排,今儿倒是十分有意思,颇有收获,受益匪浅。”
苏行则闻言道:“既然如此,明日咱们去文汇楼吧!关于金秋科考,有书院的先生在文汇楼押题,明日我们也去瞧瞧。”
“公然押题吗?”周顾没听过还可以这样。
“嗯,这是江宁一直以来的传统,不过连续几届都没押中了。”苏行则道:“当个乐事儿,去看看也无妨。”
周顾点头,他就说嘛,若是公然押题押的中,得有多少考生脱颖而出?朝廷出题的几位泰山北斗们怕是早该坐不住来江宁了。
众人出了前厅,往各院走,在岔路口分别时,苏容有些不舍得与周顾分别,毕竟都一日没见了呢,“周顾,你累不累?月色这么好,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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