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我娘。”苏容语出惊人,“他倾慕我娘,但不知为何,我娘做了我父亲的妾。”
兰娘震惊。
“我会找个机会跟谢伯伯聊聊的。”苏容觉得以前谢远觉得她年纪小,什么也不说,如今她及笄了,有什么事情,他应该也该对她说了。
兰娘点头,感慨,“原来谢先生那样的人,也是难逃一个情字,怪不得他一直孤身一人不娶妻呢。”
两个人说完了正事儿,便如往日一般,一边吃饭一边闲谈,还小酌了两杯,饭后,眼见天色还早,兰娘问苏容,“我有阵子没去听曲子了,要不咱们去听曲子吧?反正我听说你那未婚夫也被你带着去听过曲子了,你如何出格,他都见识过了。”
言外之意,晚归是不是也没什么了?可以跟以前一样了?
苏容摇头,“昨儿才去过,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你昨儿不是没在风月楼停留吗?”兰娘问。
苏容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好气,“周顾昨儿恼了,跟我翻脸了,我今儿得回去哄哄他。”
兰娘笑,“你还会哄人?”
“自然。”苏容站起身,“我走了。”
心虚
兰娘啧啧。
她不去,她自然也不去了,跟着她起身,“行吧,既然你不去,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我也回去了。”
苏容点头。
两个人一起出了醉鹅坊。
苏容打包了两只醉鹅,带了回去。
周顾在谢远的府里用了午膳,又跟着苏行则一起逗留了半日回到太守府后,吃完饭时,没瞧见苏容,他不由得问了一句,“苏容呢?”
大夫人立即说:“她出去了,说是有个小姐妹约她,用过晚膳就回来。”
周顾点头,心想什么小姐妹,不是说苏容与江宁郡各府的小姐们交情都不太好吗?
吃过饭后,苏容虽然没回府,但周顾还是去了水榭里等苏容。
他百无聊赖地等了半个时辰后,方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用过晚膳后与苏容待在一起散步聊天竟然已经成为习惯了,这可不太妙,他顿时抬步就想走。
这时,苏容拎着一个油纸包来到水榭,见到周顾,对他露出灿然的笑,“周顾,你在等我啊?”
周顾刚想摇头,苏容已小跑了过来,将手里的油纸包递给他,“给你,这是醉鹅坊的醉鹅,我与兰娘吃过后,给你特意打包了一只。”
她是翻墙回来后,听月弯说周顾好像去了水榭,便连衣服也没换,赶紧来了。
周顾伸手接过,“醉鹅坊的醉鹅?苏大哥带我去吃过。”
“对,就是那家。”苏容笑着说:“给你晚上当夜宵吃,不荤的,月弯和阿花最爱吃了。”
月弯他知道,周顾随口问:“阿花是谁?”
“我院子里养的一只懒狗。”
周顾:“……”
两个人重新在水榭里坐下。
苏容对周顾问:“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周顾忽然想起,他是应该还在生气的,顿时绷起脸。
苏容靠近他,扯了扯他的袖子,温声软语,“周哥哥,我错了,你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一定不再带你去那种地方了。”
周顾想问她那你呢?你自己还去吗?但觉得以他们两个如今这关系,虽有婚约,但还没真正定下来,他似乎管不着人家如何。
他遂不吭声。
苏容垮下脸,“我大哥已经教训过我了,把我教训的那个狠,我也是十分后悔的,本想着带你放松一下,谁知道却惹了你不高兴,我今儿白天学规矩都总是后悔不已。”
周顾才不相信她是后悔了,他虽与苏容相处的时间短,但对她的性子也摸到了几分,别看她面上可怜兮兮的,嘴巴说的话甜死个人,但是内里却不见得有多大反省,更遑论后悔了。
这人虽然看着软乎乎的,但骨子里估计就是一块硬骨头,若真被她骗了,他也就白长这么大了。
他哼了一声,扯出自己的袖子,不阴不阳地喊她,“苏容!”
苏容立即坐直了身子,“我在!”
周顾差点儿被她乖乖的样子气笑,转头瞪着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试探了我这么久,可试探出如你意的答案了?”
苏容顿时头皮发麻,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眼神飘忽,由内而外生出一种被人点破的心虚劲儿。
她自小脸皮就比常人厚,但是即便她脸皮厚,也不包括在周顾面前。
见她似乎被问住,周顾挑起眉梢,“怎么?敢做不敢承认?”
他算是明白了,他这一趟来江宁,就是进了龙潭虎穴,围绕在苏容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试探他,她的家人也就罢了,就连暗暗恋慕她的人,也在帮着她试探他,比如想娶她的江行。
苏容低下头,手一下子无处安放,只能扯着自己的衣角,“那个,也没有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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