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点头,既然子夜跟着,便排除了今日禁卫军来的人,他扫了一眼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见是与贺正相熟的人,否则不会叫到这里来说话,且一剑毙命,他对贺正道:“请仵作验尸吧!”
贺正点头。
周顾吩咐子夜,“你去,请最好的仵作来。”
子夜应是,立即去了。
周顾转身又回了李瘸子药铺,对那少年问:“你说你没看到人,但能将你哥喊一声,便叫出去的人,一定是你哥认识的人,你没听出声音是谁?”
少年摇头,“听声音挺陌生的,我不认识。”
“李老伯,您呢?”周顾问向李瘸子。
李瘸子摇头,“怎么?你们没找到人吗?老夫背着身子给这小子上药,也没瞧见人。”
“我大哥应该走不远,每日换药后,他都要背我回去的,换药很快。”少年看周顾身上的穿着和通身的贵气,小心说:“要不您耐心等等?”
周顾看着少年,有点儿不忍心告诉他哥哥已被人杀了,封四是家里的顶梁柱,封四一死,他母亲与这个少年,该怎么活下去?
贺正这时走进来,正听到了少年的话,对少年道:“你哥被人喊出去后,就在我们找到他之前,被人杀了,就死在不远处的一条暗巷里。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人,喊了他出去?”
忙闲(一更)
少年听到他哥哥被人杀了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
他一把推开李瘸子给他裹纱布的手,猛地跳下床,死死地抓住了贺正的胳膊,白着脸,抖着嘴角,“你、你说什么?你说我哥哥怎么了?”
贺正直接道:“我带你去看。”
他一把拎起少年,带着他出了李瘸子药铺。
周顾没跟出去,而是看着李瘸子。
李瘸子似乎也懵了,也跟着往外疾步走,口中连声道:“这怎么可能?”
他一瘸一拐虽然走的不利落,但也是极快,追着贺正带着少年的影子,也跟去了那条暗巷。
封四躺在地上,仵作来之前,没人挪动他。
少年亲眼看到他哥倒在地上,被一剑封喉,他大喊了一声“哥”,就要冲过去,被贺正按住,“别挪动他,要等仵作来验尸。”
少年似乎被这句验尸刺激了,撕扯着贺正,哭的十分惨烈,“你松开我,哥、哥!”
无论他怎么喊,封四已死,是不可能回答他的。
周顾没阻止贺正拦着少年,李瘸子看到封四的死状,也白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刚好好的人,竟然、竟然死了。”
仵作很快就来了,禁卫军让开,让仵作验尸。
来的仵作是京城有名的仵作,姓宋,三十多岁,他到来后,将封四翻来覆去验了个遍,对周顾和贺正拱手,“周小公子、贺统领,这人是被一把极快的薄剑,一剑封喉的,他面容不带惊惧,似被人出其不意,没打斗的迹象,说明是他认识的人。另外,这人应该比封四高山一些,挥剑时,才是脖颈的这个方位,精准的一剑毙命。”
贺正这时已松开了少年,少年扑去了封四尸体上,抱着他痛哭起来。
贺正看向周顾。
周顾知道宋仵作出手,自然是验无遗漏,对贺正道:“既是认识的人,就从他平日里接触的人查吧,从他的家人,到禁卫军,再到旁的认识的人。”
贺正点头。
少年哭够了,贺正蹲下身,看着少年问:“你仔细想想,能喊了一声,便把你哥叫出去的人,一定是你哥熟悉的人,你可听过你哥寻常与你常说起哪个人?”
少年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哑着嗓子道:“我哥常说禁卫军贺统领,其他的再没别人了,我哥在禁卫军当值,我上学,很多时候都没闲空坐在一起说话,这回若不是我伤了腿,我哥也不会告假。”
贺正道:“我就是你口中的贺统领。今儿你哥哥涉及一桩案子,我们来找他询问,他在我们找到他之前,就遭到了破杀,显然是有人杀他灭口。你若是不想你哥哥死的不明不白,就要好好想想能够提供给我们一些线索,我们也好追查真凶。”
少年捂住脑袋,面对亲人前一刻还背着他治腿换药,下一刻便死在他面前的惨案,他一时间什么也想不出来,脑中嗡嗡。
周顾道:“走吧,我们先送他回去吧,至于封四的尸身……”,本来应该送去停尸房,但既然是宋仵作验过的尸体,自不必送去了,便道:“也一并带去他家。”
希望封四的母亲能挺住白发人送黑发人,比从少年口中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一行人带着人重新回到封四的家,那老妇人本就身在病中,见儿子被人杀了,抬回来的是一具尸体,一个没挺住,晕厥了过去。
李瘸子也跟了来,见状连忙给妇人诊治,折腾了许久,妇人醒过来,哭的不行。周顾耐着性子等她哭够了,才出声询问。
老妇人摇头,跟少年说出的话一样,因为封四孝顺,平时怕她操神,只嘱咐她好好将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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