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地一笑,乐不可支,“这可真是灯下黑。”
苏容怀疑他没学好文章,灯下黑是这么用的吗?他白了凤凌一眼,没说话。
凤凌嘿嘿笑,“您那把匕首,当初怎么没露一下?我在背地里瞧着,都觉得这可真是……藏的严实。”
苏容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我救的那人,听口音是京城口音,身上能带着这么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定然是非富即贵,被人追杀,身份定然不简单。周顾是京城来的,我是傻了,才在他面前露那把匕首,不是自找麻烦吗?”
彼时,她与周顾又不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凤凌感慨,“要不说您厉害呢!”
提到周顾,他说到正题,“姐,这回您就料准了,我追出五十里地后,果然见有大批的杀手在围杀周小公子,他已受了重伤,气力不支了,不知那时已打了多久了。反正当时挺凶险的,连我都惊悸幸好去的及时,否则再晚去哪怕几个数的时间,他怕是都会没命了。”
苏容早有预料,所以听他证实,并不吃惊,只问:“伤亡如何?”
“禁卫军死了七个,护国公府的精卫死了五个。”凤凌唏嘘,“他们一行人只有二十多,而那杀手死士上百人,都围着周小公子杀,显然是想把他跟贺正所有人一举都灭了。当然,最明显的是要杀了他,毕竟,那群人招招致命。”
苏容点头,“太子的人没迎接吗?”
“我带着人到了之后,将那批死士都杀完了,太子的人也赶到了,据说是在路上遇到了少量杀手拦路,意在拖延救援。”凤凌道:“周小公子右胳膊和后背各中了一剑,伤口很深,不过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没伤在要害。东宫的人到了之后,我就交给他们,带着人回来了。”
他想了想,又说,“我从死士身上搜出了一把梳子,那把梳子十分不同,很是精美,上面篆刻了桃花,像是宫里流出来的物件。交给周小公子收起来了。”
苏容“嗯”了一声,“将人救下就好。”
她看向夜归雪,“怕是还会有人来大佛寺再盘查。”
夜归雪颔首,“此案到了如今,竟然有大批杀手出没,周四公子定然不会隐瞒,会如实报与大梁陛下,大梁陛下决计不准许京城方圆百里内,出现这么大批死士,且还是要周四公子的命,定会令人明察。”
苏容点头,陛下虽然忌惮猜忌护国公府,但也绝对不能允许有人杀周顾,若是杀了周顾,那才是将护国公府炸翻了天。她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多住几天吧!看看查案来的是谁,也顺便跟着查查,看看大佛寺还有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
夜归雪也正有此意,“好。”
夜行(二更)
周顾夜里果然发起了高热。
国公夫人匆忙派人去请太医院的徐太医。
徐太医早有心里准备,他白天给周顾包扎时,便察觉他身子骨近段时间颇有亏损,如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难保晚上不发起高热。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不到了夜晚就烧起来了?
他提了药箱,匆匆跟着人来了护国公府。
周顾烧的来势汹汹,徐太医给开了一副退热药,过了大半个时辰,高热竟然还没退下来,徐太医都惊了,又换了药方,加大了药剂,但二次喝了之后,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依旧高热不退。
周顾已烧的说了胡话,听不清在说什么。
国公夫人凑到他耳边,只听到了一个“容”字,心下了然,他应是在喊苏容。
她攥紧周顾的手,急着问徐太医,“这该怎么办?这样下去,顾哥儿会不会有危险?”
徐太医不停地擦额头的汗,脸也白了,“高热不退,这么下去,自然是有危险的。”
国公夫人的脸也变了。
徐太医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他两剂药方子下去,周顾都没能退热,还能请谁来?
“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徐太医拿出随身带的药书,开始翻药书。
老护国公和盛安大长公主听闻周顾发热,都被惊动了,匆匆来了霜林苑。
老护国公见周顾如此凶险,脸色也变了,想开口说什么,但看徐太医在不停地翻药书,他闭了嘴,对管家道:“去请京城药堂的大夫来,跟着徐太医一起。”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医者的忌讳了,孙子的命最重要。
管家应了一声,连忙打发人去了。
盛安大长公主来到周顾床边,见周顾嘴角抖动,似在呓语,她听了一会儿,没听清,问国公夫人,“顾哥儿在说什么?”
国公夫人掉下眼泪,“他是在说苏容。”
至于说什么,她也听不清,断断续续的,只听了几个“容”字“小七”之类的。
盛安大长公主忽然道:“我听说苏容那小丫头擅医药之理,她住在清平府里后,给了清平一个药方子,就连太医院的太医见了,都直说妙。来人,速速快马加鞭去大佛寺,请苏容来。”
国公夫人顿时惊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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