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雪见苏容眼巴巴看着他,无奈一笑,“劳烦管事了。”
管事连忙摇头,“不劳烦,不劳烦,七小姐,夜二公子,这边请随老奴来。”
苏容心下松了一口气,与夜归雪一起,跟着管事,进了庄子招待客人用的正厅。
正厅很宽敞,一应摆设十分简单,墙壁上挂着一副偌大的画,苏容凑近了细看,竟然是这座梅山别苑的画,笔墨疏狂,墨迹流畅,一副画里,竟然画了四季景色,春季桃花、梨花盛开,夏秋季果实累累,冬季白雪皑皑,红梅盛开。
画似乎是画者随意所做,瞧着没有章法,但却笔随心至,十分写意。
没有落款。
苏容问:“这幅画,是周顾做的?”
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一幅画。
管事笑眯了眼,“七小姐竟然一眼就猜出来了,的确是我家小公子所做,好几年了,那时他十岁,长公主瞧了喜欢,便命人装裱了,挂在了这里。平日无人来,长公主说但凡来者,都是自家人,不会笑话,挂着自家欣赏。”
苏容点头,没说什么。
夜归雪笑着道:“周四公子,原来画功也是一绝,倒是不曾听闻,十岁所做,便有这般功底,如今已过六七年,想必更精进了。”
管事的笑着摇头,“这老奴就不知道了,小公子这些年,不见画作流出,大约是怕长公主再将他随意所作的画作让人裱了,挂在墙上。这幅画当年他就不同意挂在这里,没拗过长公主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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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别苑厨娘的手艺十分不错,尤其几道山野菜,别有一番味道。
用过午膳后,苏容与夜归雪出了梅山别苑,乘车回城。
与来时一样,夜归雪与苏容下了一路棋,均是和棋,马车到了谢府门口,正好一局棋下完。
苏容没如往日一般,第一时间下车,而是等着夜归雪说话。
夜归雪温声道:“我打算这两日就离开,惟一放不下的,就是小侄女秋莹。王女早先说将秋莹安排进东宫关照,我觉得甚为妥当,如今依然是这个想法,不知王女可有别的想法?”
苏容道:“你若信任我,就将小秋莹安置进东宫,我虽还没与太子提此事,但想必太子不会反对。”
夜归雪颔首,“那就这样安排吧!”
他抿了一下嘴角,“我启程之日,王女会送我吧?”
“自然。”苏容点头。
夜归雪笑了一下,温声道:“王女下车吧!我无事了。”
苏容点点头,下了马车,如往日一般,对他挥挥手。
夜归雪静静看了她一眼,落下了帘幕,马车离开了东四胡同。
苏容站在门口,看着夜归雪马车走远,泄了一口气,只觉周身疲惫至极。
她没去大夫人住的院子,而是径直回了自己住的院子,进了屋子后,回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倒头就睡。
大夫人听闻苏容回来了,看看天色,奇怪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城外山坡上的腊梅还没开?没得赏吗?”
无人回答她。
于是大夫人找去了苏容的院子。
有公主府调派来的伺候的婢女迎上大夫人,压低声音小声说:“七小姐回来后,看起来累极了,吩咐任何人来了,都不准打扰她,她想好好睡一觉。”
大夫人心想,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吧?她小声问:“她回来后,可是受了伤?”
婢女摇头,“没见受伤,就是看起来很累。”
大夫人点点头,“既然如此,她醒了派人告诉我一声。”
婢女应是。
大夫人往回走了两步,还是不太放心,她又转回身,来到窗前,凑近窗子,扒着浣纱格子窗,往里面瞅了一眼,见里屋的窗帘没落下,隐约瞧见苏容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的确是在睡觉,她转身离开了。
而回到成国公府的夜归雪,面对等在她屋子里的叶秋莹,嘴角也扯不出笑意。
叶秋莹是个十分敏感的孩子,看着夜归雪脸色,小心翼翼地拉着他袖口问:“小叔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夜归雪看着叶秋莹葡萄般晶莹的眼睛,坐下身,温声说:“小叔叔是有些不太开心,被你看出来了。”
叶秋莹仰着小脸,“你气色不大好,神色也不大好,很容易便能看出来。”
“小机灵鬼。”夜归雪捏捏她鼻尖,轻叹一声,“是小叔叔过于自信了,今日方才体会到,任何人,都不能小看,自己也不能仗着本事,过于自己为是。”
叶秋莹小眉头皱起,“小叔叔,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事关苏七姐姐?”
夜归雪点头,“是啊,事关她。”
叶秋莹迷惑不解,“苏七姐姐怎么了?她对小叔叔你很好的呢,我都能感觉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她更多的是欣赏我。”夜归雪道:“这一段时间,她在很用认真的想喜欢我,可惜,我过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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