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察觉到了她们在看他,但是隔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回看了她一眼,对视的一瞬间,宋眠觉得他的眼中有东西,但是她描述不出那是什么。
下午,打鱼的人们回来了,有河神庇佑,他们又开始大丰收了,晚餐依然是鱼,看着那些人大快朵颐,宋眠却没有胃口。
她从山庄的床上醒来了,大概是换了药的缘故,这次醒来,她身上并没有那种浓重的疲惫感。
宋眠睡的太久,没有力气,只能叫来红俏帮忙。
红俏说:“小姐,元少爷来过了,看您还睡着,就没有进来打扰,他说等您醒来,叫我派人找他,他来陪您说说话。”
宋眠并不想与那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打交道,所以什么表示都没有。
结果,她没想到,元泰显然是在这院子里面有自己的眼线,她刚醒来不久,对方就回来了。
“眠眠,累不累?看我给你带了礼物来。”
元泰坐在她的床前,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银线搓起来的链子上挂了一颗红宝石,模样相当昂贵,宋眠伸手接了,跟他说谢谢。
这可是花了宋家的钱买的,她不能不要。
元泰嘴角的笑意更重了,他说:“眠眠,今天我去了暖春阁,听说过阵子,那里要开琼楼宴,这是小将军死在外面之后,侯爷第一次在外设宴,不知道到时候,会是怎样的热闹。”
元泰口中的侯爷就是传闻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关侯,这是个传奇一般的人物,曾在战场上屡立奇功,也不止一次从刀口上救下现在的皇帝。
皇帝曾亲口对外人说,若不是有镇关侯在,他的江山绝不可能坐得这样稳固。
镇关侯唯一的儿子也是个年少天才,十二岁就带兵打仗,从军八年,未尝一次败绩,只可惜这人薄命,带兵穿过一座大山的时候消失了踪迹,那几千人的精锐全都没了踪迹,连一匹马都找不到。
人都说这位小将军已经死了,镇关侯和他的夫人全都伤透了心,很久都没再出门。
没了儿子,侯府就只剩下了唯一的嫡女,现在,人人都盯着这个女婿的位置。
人们都说,这琼楼宴,就是要给侯府的嫡女选夫婿的。
元泰坐在宋眠的床头,跟她说了许多城中的新鲜事,宋眠听了一会儿,又在元泰的陪同下吃了点东西,元泰端来了药,看着宋眠皱眉一口喝掉了,这才满意的离开。
他离开之后,宋眠叫来红俏,让她帮忙换了自己的衣服,刚才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她将药全都倒在了袖子的棉夹层里。红俏帮她做了事,又端来了大夫给的新药,宋眠这才喝了药,然后将元泰给的盒子打开,将那颗红宝石从银线上取下来,将东西送给了红俏。
红俏是跟着她长大的,是个非常忠心的人,她不肯要。
她固执的跟宋眠说:“我伺候小姐不是为了这些。”
可宋眠还是把那颗红宝石塞进了她的手里,她说:“你拿着,也给自己存在私房钱,别全都填到自己弟弟那里去。
红俏跟了她这么多年,宋家很大方,发得月钱并不少,可红俏穿着衣服还是三年前她送给对方的样式,她赚的那些钱全都贴补给家里了。
宋眠说:“你也要为自己打算,现在是我身子不好,等我以后好了,就带你读书认字,带你做生意,那样你就能赚更多的钱了。”
画个又香又圆的大饼,人家才能对你更忠心。
红俏是没想过这些的,她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宋眠。
但是宋眠又开始犯困了。
临睡之前,她鬼使神差的摸出了口袋里那颗金红色的鳞片,她将那颗鳞片穿了个孔,然后挂上了那条银线,将这串新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等她在村长家的后院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她始终待在后院,人们便以为她早早就睡下了。
宋眠躺在床上,还没起来,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寂静的深夜中,那叩叩叩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叩叩叩……”
“叩叩叩……”
有节奏的响着,不急不缓的响着。
不同于昨晚的沉默,今天晚上,门外那个人居然开口说话了:“爸,妈,开门,我是春生,我回来了。”
宋眠被那森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登时不敢动了。
门外的春生叫了一会儿,敲了一会儿,见始终没人回应,便自己打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村长家的大门真的被门外的人打开了。
宋眠在后院,但很奇怪的,她居然可以听见那轻巧的脚步声。
那个人一步一步的迈在地上,不急不缓的节奏,从容的走着,他在前院绕了一圈,伸手敲了敲里屋的门,门的后面是堂屋,堂屋东西分别住着村长两口子和春晖两口子。
春生很有耐心,敲敲门,又叫道:“爹,娘,我回来了,我是春生呀,你们给我开门吧。”
“大哥,大嫂,来给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