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奚说:“这不是山洞。”
墨竹不解:“不是山洞,还能是什么?”
宋眠坐在角落,喝了一小口水,然后掏出了饼子,默默的接了一句:“这是茧蛹,一个空掉的虫壳。”
墨竹下意识反驳:“胡说!”
祖奚却又深深看了宋眠一眼,将灯递到了洞壁边缘,说:“这好像确实是虫子蜕下的躯壳。”
骆子瑜说:“如果这是蛹,那……”
那这只虫子得是一条多大的虫子啊?
山洞中刚升起的一些轻松氛围慢慢尘落了下来没人说话了,他们挨在一起,开始默默吃东西。
宋眠咬着没有味道的饼子,脑中开始细数自己吃过的美食,也不知道这种折磨人的冒险什么时候是个头。
此时,几个人心中已经无声达成了一个共识,不管这里是不是虫茧,今晚他们都要在这里休息了,没有更好的选择。
吃完东西,就把随身背着的行囊放在地上当枕头,宋眠躺在了骆子瑜旁边。
骆子瑜贴心的给她留了靠墙的位置,临睡前还摸着她的头说不要害怕,宋眠想躲开,但是旁边是墙。
对方还想牵她的手,但是这一次,被她给躲开了。
阴影里,骆子瑜悄悄说着安慰她的话:“眠眠,你受委屈了,等咱们从这里离开,咱们就成亲。”
骆子瑜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这样的话,宋眠忽然就觉得有点怪异的。
北洲之地荒凉,就算不进来亲眼所见,也是人尽皆知的。
骆子瑜不慎将秘宝的消息泄露出去或许只是意外,他将这些个无法得罪的人全都带上路,或许只是不得已。
那么为什么,骆子瑜会主动提出带她上路?
平心而论,如果将她换到骆子瑜的位置,如果她有一个非常疼爱的伴侣,对方生得娇气,只有些三脚猫的防身功夫,现在自己要去一个凶险到九死一生的地方,对方知道了,非要跟来,那么她会想尽办法把对方甩在家里的。
哪怕是打晕了,也要将她留下,而不是将她带上路,尤其是当她中毒昏迷不醒的时候。
宋眠想不通。
因为这件事情,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可是回忆过往种种,骆子瑜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真的对她很好,虽然不常见面,但是总会往宋家送来各种好东西。
宋眠觉得自己多心了,但是她又觉得自己这样谨慎没错。
她想事情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因为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一动不动,这会儿觉得侧对着墙的姿势累了,想要翻身过来,却发现了一点儿不对。
山洞中,三个人躺在地上,而祖奚是坐在最外面的,这人走南闯北,谨慎惯了,不会躺下睡觉。
按理说,如果洞口出现异动,祖奚该是第一个发现的,可是宋眠已经听见了脚步的声音,却没听见祖奚的动静。
宋眠的心跳变得有些快,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但是睡在外面的两个人没有任何醒来的动静。
宋眠想,这些人是不是在装睡?又或者,走进来的是不是失踪的那两个人?
黑暗之中,宋眠感觉到有东西正在轻轻拨弄她的发丝。
根据位置判断,应该是骆子瑜伸出来的手。
那只柔软细腻的手像是在与情人调情一样,一会将那一缕黑长的头发绕在手指上,一会儿凑近了好奇的闻一闻上面沾染的体香,凑的近了,一些呼吸就喷洒到了宋眠的侧颈和耳根,是凉的。
“眠眠……”
宋眠的身体慢慢僵硬了,但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那声音的语调很怪,黏黏糊糊的,绝对不是骆子瑜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好玩的游戏,一声一声轻轻的叫着。
那些脚步声忽而远,忽而近,一直徘徊着,但却始终听不到别的动静。
每当宋眠以为身后那只手消失了,自己的头皮都会有些异样的感觉,是她的头发在动。
那种感觉很轻微,就像是睡觉翻身的时候被压了一下,或者被自己的衣服扯了一下,就是那么轻轻的一下,很容易让人忽略。
可是宋眠没有忽略,因为她根本没动,是有人在碰她。
一边练习着她的名字,一边摸着她的头发。
外面的风呜呜的吹着,这一晚上漫长又难熬。
宋眠握紧了手中的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好像凉了。
脚步声也消失了。
宋眠有点疲惫,她缓慢的转回头去,
在洞口看见两个人影,她下意识以为,这是昨天在远处看见的两个影子。
可是那两个人走近了,宋眠却发现,这一次,这两个人影的比例是正常的。
这两个人并排走着,越走越近,宋眠对上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有点熟悉,但是又很陌生,宋眠恍惚了一下,甚至以为自己遇到了祁宗,毕竟依照前两次他们的相遇,宋眠觉得,她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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