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昨晚马鑫甲痛呼一声,但是没有其他惨烈的声音,接着我们就猜可能是他被转移了降头,我想着那声痛呼可能是他被小琪男朋友薅了头发,或者扎针取血之类的,早上起床时就注意了点。”
注意的方法就是,铺床整理沙发时,把他和蔺祥的头发,换成了齐彦和古全昆的。
蔺祥:“……”
他以为这是根本提防不了的游戏恶意,没想到就他一个没提防?
不,可能还有一个。
他问:“卫敬云呢?”
卫敬云没回来。
杨仪:“他是不是在哪个住户家里查线索?”
夏白:“不管他是不是,我们马上要找到他。”
老钱说:“别急,就算我们说的是真的,马鑫甲被揪了头发后,过了三个多小时他才死。”
夏白没说,准确说只是三个小时坠楼,可能坠楼时他已经死了。
蔺祥立即走到楼道里大声喊卫敬云的名字,不管是二楼、三楼还是四楼、五楼,都没有他的回应,不仅没有他的,没有任何回应,那么大的声音,没有一个人开门。
同时老钱的小纸人也出发去找了。
当他们回到二楼要挨个敲门时,隔壁204的男人打开门,冷笑着说:“你们别找了,进了这个吃人的公寓还想好好活着?”
蔺祥质问:“你们果然是骗人来公寓住,给人转移降头的?”
男人笑笑不说话。
夏白问:“你四处在公寓楼里游荡,是在找转移降头的对象?你的降头转移给谁了?”
男人表情凄惨地一摊手,“你们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也是个无辜的被下降头的受害者。”
夏白盯着他,忽然问:“是你爸爸老王给你下的降头?”
男人脸上的笑僵硬了。
夏白想到阴间202墙上存在,而阳间202不存在的偷窥洞,一看到时,他就想为什么老王生前没有偷窥的习惯,死后才有。
在知道这里有降头师时,他猜过是不是有人给老王下降头了。
试探了老王的儿子后,再想阴间老王房间里那整齐的两张床,以及别人口中那个从来不看老王的不孝儿子,夏白就都明白了。
夏白:“你爸爸给你下了降头,其实并不是想害人,他只是想让你多回来看看他。”
那个房间那么狭小,老王还是坚持放了两张床,天天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床铺得整整齐齐,就是期待儿子哪天能回来,在这里好好住上一晚上。
可是如303老板娘所说,那个他口中孝顺的儿子根本不回来看他。
儿子不回来看他,他还跟人说儿子孝顺他,正应了那句,人越缺什么越炫耀什么,那嘴里的炫耀只是一个老人孤单的自我安慰。
他实在太想儿子,于是在知道有一个厉害的降头师后,就去找到了那个降头师,让儿子多来看看自己。
降头师就给儿子下了类似多看这种降头。
夏白:“你知道自己被下降头了,也知道降头可以转移,不知道为什么没把降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而是转移到找人给自己下降的爸爸身上。”
自己自然不能看自己,他们的降和头转移了,从此变成了爸爸看儿子。
这个儿子不知道打什么主意,整天在公寓里瞎逛,在阴间的老王就一直跟着他,被阴间的住户赶了出来,但是“看”就是下降的内容,他必须得看,于是就有了偷窥。
他的偷窥不是偷窥别人,只是在看自己的儿子。
只要儿子在公寓里,他就要时时刻刻看自己儿子,即便被轰出去,被骂,甚至被打。
被夏白揭穿后,老王的儿子也不再遮掩了,他愤怒地说:“那个老不死的什么都没给我,还要拖累我!他一辈子就在这个泥潭里了,还想把我拉下来!”
王川的爸爸是一个纺织厂的工人,原本他们一家过得还不行,虽然紧紧巴巴的,但他还能忍受,直到纺织厂倒闭了。
他爸爸下岗了,他们一家没了经济来源。
他妈妈让爸爸去找工作,他不好好找,妈妈跑了。
他爸爸抑郁消沉了半年,眼看着他们快饿死了,才找到一个工作,但什么都做不长久,经常遇到倒闭,经常失业。
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没有妈妈,一个没用的爸爸,住在这个狭小阴暗的房间里,每天晚上听着楼上夫妻对骂,左邻打小孩,右舍打老人睡觉。
吃不好,穿不好,处处被人说闲话,看不起。
他一直想着逃离这里,这个念头是撑着他走下去的支柱,他想逃离这个贫困阴暗,长满世界脏恶的公寓,想逃离这个没用的让他丢人的爸爸。
他终于离开这里了。
他努力打拼,在大城市事业有了一点起色,还谈了一个想要结婚的女朋友。
那次回来跟爸爸要钱,想要在大城市安家,建立属于他的新的温暖明亮的家,没要到多少钱不说,回去没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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