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志泽一副诧异表情瞧着周垣,“你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儿了?还关心这个?”
周垣掸烟灰没吭声。
梁志泽用两指敲了敲桌面,“倒也不是什么新闻,今年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做了骨髓移植手术,不过术后身体一直不太好,这段时间尤其不好,所以,严筠暂时顾不上别的。”
他说着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对周垣道:“我发现你跟李婉平相处久了连性格都变了。”
周垣不回应,只慢条斯理抽着烟。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微妙,谁都没再说话。
但江厉是个直肠子,大咧咧,他看不出这些门道,直接扯着嗓子嚷嚷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东扯葫芦西扯瓢?到底有没有挽救的办法?”
梁志泽将烟搭在烟灰缸的边缘,又看了周垣一眼,“我倒是有个办法,但不知道阿垣愿不愿意。”
周垣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梁志泽紧接着道:“李氏集团有几个项目应该快到期了,把钱拿出来给我们用用。”
周垣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不行。”
他话说出口,梁志泽和江厉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只不过,梁志泽的目光是凌厉,而江厉的目光是不解。
周垣顿了片刻,语气低沉且平稳,“李氏集团的项目现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如果冒然把资金拿出来,李氏集团会破产。”
梁志泽面色阴郁,眼眸也沉了下来,“破产就破产,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阿垣,你可别忘了,那些都是李家欠你的。”
周垣默不作声。
梁志泽微微向他倾身,“怎么着?你什么情况?”
周垣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生意场上谁还没点把柄,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就自乱阵脚。”
梁志泽皱眉,“你展开说说。”
周垣敛了眸,“盛和集团的刘副总知道怎么敛/财吗?”
梁志泽摇头。
周垣言简意赅,“公/权/私/用。”
梁志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爬到那个位置的人有几个不公/权/私/用?问题是你怎么扳倒他?”
周垣摇头,“为什么要扳倒他?利用他不好吗?”
梁志泽还是没听明白。
周垣继而道:“盛和集团的刘副总滥用职权操纵盛和集团至少五档工程为不正当渠道获得的承包权,行为恶劣。将这些把柄送到蒋柏政手里,他会三思而后行。”
梁志泽一怔,“你有证据?”
周垣不可置否,“证据确凿。”
梁志泽顿时就乐了,“你什么时候盯上他的?”
周垣无波无澜,“很早之前。”
梁志泽意味深长笑,“果然若论未雨绸缪,还得是咱们周总。要真是如此,有了这份黑料,即便华知科技不能替我们担保,想必刘副总也能替我们想想办法。”
周垣淡漠嗯,“你们等我消息。”
他话落便起身离开。
外面的夜色很深,天空又下起了雨,不大,但很细密。
周垣坐进车里之后点了根烟,他静默着,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他一向是个很有条理的人,但此时此刻,他真的觉得很乱,而且很累。
他将车窗玻璃落下来,夜风夹雨吹进车内,将烟头吹得忽明忽暗,他继而发动车子,然后驶离。
周垣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多,周围很静,他一开门,隔壁的门却也同时打开了。
周垣怔了下。
李婉平恰时从隔壁的门板处露出了半颗脑袋,她显然是睡过一会儿,眼睛有些迷糊,她看着周垣,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周总,你回来了。”
周垣面无表情瞧着她,“还没睡?”
李婉平打了个哈欠,“睡了一会儿,但想着周总还没回来,有点不放心。”
周垣莫名觉得好笑,但又有点暖,“不放心我?”
李婉平点头,乖乖巧巧的模样,像极了某种小动物。
周垣的心脏没来由变得有些柔软,但他面上并未表现出来,依旧是无波无澜的样子,“回去睡你的觉。”
他话落便直接进门,“啪嗒”一声,房门关上了。
李婉平杵在原地愣了愣,她抿了下唇,又对着周垣的房门做了个鬼脸,才返回房间去休息了。
第二天,李婉平一觉睡到中午十点半才醒来,她起床后就急急忙忙洗漱,然后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飞快地跑出了家门。
但她跑出去之后就顿住了,这才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好像是星期六,不用上班……
李婉平有些懊恼地站在电梯门口用手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恰时周垣从家里推门出来,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周垣默了默,面无表情走过去,“又在抽什么风?”
李婉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向后退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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