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趁门关上而走开,反而是死盯着那紧闭的门,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门再度被拉开,一个精神矍铄,一嘴白须的老人正慢慢地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侍卫。“马车在侧门停着,太傅大人。”侍卫低声禀告道。老人微微颔首,眉目间弥漫着一股霸气,锐利如刀地眸子在眼眶中微微转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那就走吧。”老人盯着角落看了一会,然后才收回目光,袖袍一挥,将屋内的烛火熄灭,这才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去。在确定那两人已经彻底离开后,躲着角落的人这才缓缓走出来,转身朝着另一处走去,在经过一家客栈门口时,客栈内通明的灯火正好映在那满头的白发上,显得格外的亮眼。“咦,刚刚那人是不是莫大将军呀?”一个正在喝酒的男人无意中瞥到那白发之人的侧脸,便忍不住对着对面同样在喝酒的人说道。“不可能,你肯定看错了,莫大将军怎么可能在焱都,他可是在宝安寺陪着莫夫人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肯定是喝醉眼花了。”对面之人扯着嗓子反驳道。“我才没喝醉呢,我只是眼花而已。”“那也算喝醉了。”“没有。”客栈内两人还在继续争吵着,而那满头白发之人一直在夜路上蹒跚走着,终于在一道门前停下脚步。白发之人伸手推开大门,便看见一个弓着背的老年人正提着灯笼守候着,见到白发之人,便轻声唤道:“将军。”白发之人轻轻摆了摆手,声音沙哑疲惫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等我吗?”“不确定将军是否归来,小人无法安心。”弓着背的老人定声说道,打着灯笼为白发之人引路。灯笼微弱的光芒落在白发之人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镶嵌在一张长满皱纹的脸上,极为的诡异与不协调。“刚刚对醉柳说的那话,莫非也顺带着我那一份了吗?”沐千歌把玩着着自己垂在胸前的青丝,唇角上扬,一脸戏谑地望着帝凌轩。坐在树上的醉柳斜眼看着底下的白发之人,脸上带着一丝狐疑,这莫将军据说年纪约莫只有四十岁左右,为何这如今看来却如此苍老,如同八旬老人一般,皱纹横生,难道这丧女之痛,可让人如此苍老。醉柳不解地摇了摇头,却不料带动着树枝发出吱呀声,紧张地低头一看,便正好对上莫将军那双犀利的眼,让醉柳心一提,内心突生紧张。难道他可以看见我,醉柳屏息疑惑着,却见下一刻,莫将军已经垂下头,继续迈着有些蹒跚的步伐离开,细瘦的身子在长袍下显得十分羸弱。“吓到我了,我还以为看见我了。”醉柳拍着胸脯舒了口气,但两道横眉却还是皱着,为什么刚刚有那么一刹那,自己会感到害怕呢,而且这莫将军看起来那么苍老,这眼睛却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呢,反而目光如炬。幽暗封闭的房间内,一道微弱的烛火放置在一个烛台上,火光照映着下面摆设的十二具白木棺材,其中一具是空着的,并没有盖上棺材盖。“马上就可以完成了,马上就可以去给你陪葬了。”阴恻恻的声音在房间的一处响起,然后跟着传来的是咚咚咚地敲打声,回荡在房间显得格外诡异。随着那敲打声的不断加快,那盖着的十一具棺材便不停地摇晃起来,传来里面指甲划在木板上的刺耳声以及女人凄厉的叫喊声,泛着黑色的血开始从棺材底渗漏出来,变成十一股血水,顺着地势流到低洼的一处,汇入到一个提前准备好的圆形的凹台。一只白皙的手将凹台微微一侧,将血水倒入一个白玉碗内,衬得那血殷红骇人。“这可是我特意给您准备的丹蔻,太后,每日给你涂在指甲上,感受到这十一个女人的咒怨,是不是很难受,不过比起我的痛苦,你的痛苦又算什么呢?你以为那八色安魂阵真可以保住你的最后一魄吗,你肯定不知道那是我特意为你设的,就是让你尝着这样的折磨,痛不欲生,不过放心,马上,你就会结束这个痛苦的,而且到时我会让你所有的亲人为你陪葬的。”那憎恨的话语就像索命的恶鬼一般,森冷嗜血,顺着黑暗蔓延。正在缝补衣服的寒月像感受什么一样,手一抖,针就猝然扎进指腹中,疼得她眼角一抽。“寒月姐姐,又扎到手了吗,要不,这衣服就不要做了。”趴在桌子上的鬼娃听到寒月的痛呼声,便抬头好心劝道。寒月轻摇着头,微笑着说道:“没关系,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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