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安心给了司君念一记眼刀,刚才悲伤的慈母形象烟消云散。
“哦。”司君念难得吃瘪,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恼安心。
“阿姨,别怪念念。他还在生病,需要静养,不能生气不能大声说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去外面聊。念念不能长时间睁眼,不然容易头晕。”
“怎么,拿念念当挡箭牌?”安心不屑的一笑,戳穿姜夏的意图。
姜夏没想到安心会这么想,他不想反驳长辈,只回道:“当然不是,您也可以在这里聊。”
姜夏毕竟是外人,安心冷嘲热讽两句打住,她的主要目标还是司君念。
自己的儿子,不需要刻意端着身份,怎么说都可以,重了轻了都能原谅。
“你远赴西藏,就是为了他?”安心质问。
司君念没办法装死,睁开眼讪讪的朝安心笑,“妈,这事以后再说行吧,裴叔叔还在呢。”
司君念鸡贼的转向裴源,朝他甜甜一笑:“裴叔叔好。”
当了半个小时透明人的裴源,终于引起一群人的注意。
“君念,身体怎么样啊?早上接到金院长的电话,你妈妈担心得不得了,一路上催我开快点。”
裴源一把年纪保养得不错,裴临风长相随了他六分,父子俩好些角度非常像。
“好多了,麻烦裴叔叔了。”司君念早就接受两人结婚的事实,逢年过节偶尔会陪他们一起过,不过两人都是场面功夫,见面倒是不尴尬。
“裴总,您好。”姜夏上前,跟裴源握手。
“你好。”
姜夏给裴源安排椅子坐下后,拿着水果去洗,回来后专心给两人削苹果。
安心看完司君念的病例,追问在哪儿摔下来的。
司君念刚想说在画室,姜夏就抢过他的话:“在我家,君念现在和我住一起。”
安心早就猜到,她是故意问的。
“你就这么把人照顾到医院?”安心怼了他一句。
“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向您保证。”姜夏很认真的说。
司君念心里的粉红泡泡往上冒,自己这一摔,可谓因祸得福。
我愿意照顾他一生一世
“你本事确实大,二十多年没法克服的心理障碍,被你解决了。”
想起司君念不顾一切去往西藏的疯劲儿,安心至今心有余悸。
万一在飞机上出现问题,那就是九死一生的绝境。
当初所有人都觉得司君念为爱冲昏了头脑,但他是在对自己心理状况有把握的情况下才下决定的。
心理治疗很顺利,他的进步连心理医生也觉得不可思议。
医治到了这个程度,他需要一个直接面对的契机。
当时知道姜夏在西藏,司君念明白这个契机来了。
要不是姜夏推了他一把,这个坎他这辈子不知何时才能迈出第一步。
“妈——”司君念开口打断安心。
这件事姜夏不知情,不能怪他。况且他不想让姜夏知道。
示弱博同情,不是他想要的。
安心可不管儿子心里怎么想,憋了这么久的火,好不容易找到个出气口,怎么能轻易歇火。
“怎么,我说错了吗?是谁眼巴巴的等了他六年,又是谁为了他坚持看心理医生。那么讨厌医院的一个人,一次治疗也没落下……”
说着说着,安心红了眼眶。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眼泪忍不住簌簌往下掉。
裴源见状来到她身边,把人拉进怀里,轻拍后背安慰。
司君念不知所措的看着安心,他条件反射想要起身,猛地一阵晕眩袭来。
“别动。”姜夏压住他,轻声说。
安心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裴源跟她认识这么多年,把她的脾性摸得很透。
安心在外面一向是女强人形象,内里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她也需要男人的软玉温言,宽厚的肩膀可以容纳她不为人知的眼泪和心酸。
等待安心情绪完全稳定,姜夏郑重的跟她保证:“阿姨,我跟君念六年前就是恋人关系。因为种种原因,我们分开六年。六年间杳无音信,没有插手彼此的生活,错过了他很多事,这些遗憾我会慢慢弥补。”
他深情的看着司君念,“有些事我们还没有敞开心扉,给我们一点时间,打破六年的沉疴不容易。不过我向您保证,我爱念念,我愿意照顾他一生一世。今天当着您和叔叔的面,我绝不是放大厥词,一字一句均是我的肺腑之言。”
姜夏如同在婚礼上对着父母说婚礼誓词,听得司君念面红耳赤。
他怎么有种姜夏被丈母娘逼亲的感觉,这些话应该是他婚礼上说的吧,怎么就在这间病房说完了。而他,后脑壳一个难看的包,身上穿着病号服,一脸菜色。
内心虽欣喜若狂,却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姜夏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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